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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焰和夏侯充兵分兩路尋找曹袞。霜兒騎在馬背上,腦子轉得極快:曹袞有點快意恩仇的江湖俠客的味道,他恨自己,這勿庸置疑,可是他畢竟是曹家公子,他怎麼會如此莽撞行事?
“喂!”從不遠處傳來某人的叫呵聲,霜兒一驚,扭頭看向那聲音的來源。曹袞正雙手枕頭,斜身坐在一塊巨石之上。霜兒一看到是他,心裡一驚一喜,她本不會騎馬,這會兒見到曹袞,一時激動,竟然策馬前去。曹袞原本冷冷地看著天空,如今見她彆扭的策馬過來,一骨碌坐直了身子,高聲道:“你小心點,若再從馬背上翻身下去,只怕摔傷的不再是自己的一條腿!”
霜兒呵呵一笑,止了馬步,低聲問:“你……不生我氣了?”
曹袞凝神看了她許久,忽用鼻音哼了一聲,扭頭看著山底上的風景:“我母親的死究竟為何,我又豈會不知道,之前之所以針對你,那全然是因為自己心結難以解開。你說如果我再繼續生你的氣,是不是就代表我敵友不分了?”曹袞說完,凝神看著霜兒的眸子:“我只是對我母親的死放不下,僅此而已。”
“杜夫人懷胎十月生下你,如今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喪去,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而且杜夫人的死確實與我有關。”霜兒緩緩低下頭,雖說杜夫人的毒並不是她下的,可是如果當初她能夠看仔細一點,就能夠發現自己的醫藥箱被人動了手腳。
曹袞頓了頓,忽厲色地瞪著她:“你真的欠我的!”
“嗯。”霜兒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心裡的愧疚又深了幾分。
“你帶走了我母親,你就應該對我有所補償。”曹袞的語氣依舊沒有緩下來。霜兒愣了一下,目光迎對上曹袞的臉,隨即又點了點頭。
猛然間,他走上前來,輕輕敲了敲霜兒的額頭,霜兒一個驚歎,抽身後退了一步,恰恰搖響了那銅鈴。
幾聲脆耳的鈴聲響徹清崖,霜兒聽到了鈴聲後,這才想起祁焰臨走前的話,不覺唉呀了一聲,心想祁焰肯定會疾步過來。
曹袞聽到那銅鈴之聲,仿若進了神仙仙境,不覺輕聲笑了起來:“昨晚我在這裡看到我母親了,她告訴我說,既然你失去了一個親人,那麼你就再找一個親人。霜兒,你認我做哥哥吧!”
“哥哥?”霜兒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曹袞點了點頭,拔出腰間的劍。劍華迎逼著月光,顯得分外的奪目。霜兒藉著月光看著曹袞緊蹙的眉宇,動了動嘴唇。
曹袞笑著舞了舞劍:“人生蒼狗,轉瞬即逝。你我一見如故,當時我便想認你為親,現在我母親已喪,我認你作妹,不是很好?”霜兒從未見過曹袞舞劍。在丞相府中,曹袞並不見得是一個出採的人物,至少與處事嚴謹心思慎密的曹丕比起來,他遠沒有曹丕的心智成熟,與文采出眾才高八斗的曹植比起來,他亦沒有曹植的光采出華,可是他的劍舞卻難得的豁達,沒有爭權奪位的處心積慮步步為營,也沒有遊刃江湖的放浪形骸紈絝不羈。
霜兒忍不住拍起手來,這個曹袞,這個哥哥,她認了!
曹袞笑著收了劍,嘴角揚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眨眼間,一陣疾風飛過,風勁過猛,逼得曹袞微微往後退了一步。霜兒猜來者肯定是祁焰,趕緊喊道:“祁焰,是曹公子!”
“曹公子?”還好祁焰身手敏捷,劍能收放自如,這才避免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武鬥。
曹袞一臉欣賞的表情看著他:“想不到你竟然是一塊一直沒有發光的璞玉。”
祁焰收好劍,面色沉靜的走向霜兒:“你沒事?”看到霜兒毫髮無傷,他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曹袞。“既然曹公子你沒事,那我們先告辭了!”祁焰的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霜兒一臉探究的表情看著他,心想,祁焰這傢伙怎麼了?
曹袞橫手一攔,笑著看著霜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幾滴雨水從空落下,正好落在她的鼻樑上。霜兒抹掉鼻尖上的雨滴,有些無奈的聳聳肩:“看來,我們真得快馬加鞭回去了!”
“不要叉開話題,你到底願意不願意?”曹袞恢復了當初的模樣,手指輕輕彈了彈霜兒的額頭。霜兒心裡升起一陣感動,手指揉了揉被他彈疼的額頭,笑著說:“我願意!”
原本一直冷若冰霜立在身邊的祁焰猛地轉眼看過來,他看到霜兒一臉的幸福,不覺閉上眼。曹袞雙手握住霜兒的肩膀,笑著說:“傻丫頭,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面風餐露宿,我真心疼你!”
祁焰悶悶地瞅了霜兒一眼,倏地一聲往回走了幾步:“我去找夏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