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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娘,你可聽過一句話,叫勤能補拙。淺玉雖天資不足,卻懂得審時度勢,這已比拾香勝過一大截。”霜兒凝神想了一瞬,拿起霜毫筆一看,發現筆墨已幹,方在墨硯裡研了研,隨即在書卷上面畫了一個圓圈。茹娘找了個地方坐下,“那拾香呢?”
“不識大體,只因她涉世未深。你放心好了,此事我來解決。”一滴黑墨滴在書卷上,霜兒順著墨勾勒出了一幅蘭花圖。茹娘一直在旁邊看著,雖不知她會怎麼做,可是心裡卻已感覺到她那份鎮定與胸有成竹,心裡默默一想:難怪他點名道姓要將此人收到院裡,原來她真是一顆看似平凡的璀璨明珠!
茹娘給她安置好了房間,房間很是暖和,裡面充滿著依蘭香的香味。霜兒凝神看著四周的擺設,一個不算很大的銅鏡擺在極其醒目的位置,銅鏡前擺著四五個小碟子,碟子裡紅紅綠綠,色彩斑斕。以前與老頭子闖蕩江湖時,她隨時準備著枕天席地,如今睡在軟香玉榻間,她竟有些不適應。
朦朦朧朧間,她聽到有人在樓下高聲呼喊:“茹姐姐,茹姐姐,你快來啊。拾香摔倒了!”霜兒瞬地從夢中驚醒,揭開被子開啟窗戶一看。梨香院分樓上樓下,連線兩樓的只是一個單階梯。茹娘白日只是穿了一件豔色的薄紗衣裳,晚上夜雖涼,可是她依舊只是穿了一件乳白色的衫衣。雖只是微微一瞟,霜兒已經能夠看到她裡面的峰巒起伏。經淺玉那麼一喊,從梨香院各個角落裡都湧出了好多人。先前那個矮龜奴慢悠悠的過來,還沒靠近茹孃的身,茹娘已破口大罵了起來:“滾一邊去,沒用的東西!”
龜奴嚇得縮了手,瑟瑟地躲到一旁去。淺玉怔怔地看著茹娘:“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竟看到拾香瘋瘋癲癲的往樓下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喊。我逮不住她,眼睜睜看著她從樓上摔下來!”
“讓開!”韋霜穿過人群,用手示了示拾香的鼻息。“茹娘,人太多了,空氣不好。你把無關的人都散走!”
茹娘聽了,迅速遣散了眾人,只留下淺玉和龜奴。拾香是從樓上摔下來,如今她意識不清,當務之急是搶救生命。霜兒示了示脈,見她脈搏沉穩,不像是有病,又試了試她的頸動脈,手剛碰及她的脖頸,她竟緩過氣來,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她:“韋師傅,我又犯病了麼,哎喲,腿疼,好疼!”
“不要亂動,我剛才幫你簡單檢查了一遍,只是腿腳受了點傷,我幫你固定好,到樓上再細細檢查一下吧。”霜兒說完,轉頭看向茹娘,不經意間竟瞟到淺玉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神色。
這丫頭!霜兒皺著眉頭,凝神看了她一眼。她可能感覺到霜兒的注視,趕緊斂了神色,微微側過身去。
龜奴揹著拾香上了樓去,茹娘始終一臉冷漠地瞪著他,彷彿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到了拾香的屋子,一股奇特的香味撲鼻而來,霜兒心裡一顫,這香味她曾聞過,以前老頭子拿過此類香物給她聞。當時她便贊香,後來才得知此香叫龍腦香,龍腦狀如雲母,色如冰雪,並且《本草綱目》中記載了龍腦的一些相關特徵,如“以白瑩如冰,及作梅花片為良,故俗呼為冰片腦,或雲梅花腦”;還專門指出,用紙卷捻起龍腦,燒煙薰鼻,吐出痰涎,就可以治癒很多頭痛病。
“你常頭痛麼?”見龜奴扶她上了床,霜兒才問道。
“常頭痛,而且一頭疼便人事不知,眼前似有妖魔鬼怪似的。茹姐姐曾給我找過很多大夫,都無技可施!所以才給了我這治頭痛的龍腦香。”
“你對她倒挺不錯的。”這龍腦香可是極其名貴之物,茹娘竟然捨得給她,可看出茹娘她倒不是一個吝嗇小氣的人。
“你不曾見她發過病,她一旦發起病來,便什麼也不知道了。剛才淺玉說她瘋瘋癲癲的跑下樓去,這肯定是因為她又發病了。”茹娘說完,回頭瞪了龜奴一眼。那龜奴嚇得趕緊退出門去。
霜兒先全身給她檢查了一遍,她右足踝處已經腫得像個小西瓜。“韋師傅,我這腿沒什麼事吧!”拾香這時擔心起來,一把捏住霜兒的衣袍。她以舞為生,如果腿出了事情,她這一生算是毀了。
“不礙事的,我幫你揉揉就好了。”霜兒淡淡一笑,手繼續替她揉捏著,頭卻轉而看向茹娘,“我剛才想了一下,總覺得她們兩個人的名字不夠文雅。”曹操是一代梟雄,自己又是當代少見的才子,一個淺玉一個拾香,怎麼可能勾起他的興趣。
茹娘不解,繼而問道:“那你覺得應該取什麼名字?”曹操曾呤哦‘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他又是一個疑心極重的人,想著,霜兒淡道:“何不以子衿和玉闕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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