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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鬃毛,黑魔鬼彷佛也贊同他的結論,朝天又嘶鳴了兩聲。
嘉翎明白他們之間如此深的情是由何而來了。“你如果不是位領主,你應該有很大的潛力成為一個詩人。”
“我?詩人?姑娘,小心點,我或許會把你的話視為是一種侮辱。詩人是無所事事吃閒飯的傢伙。”鍾斯逗弄著馬兒,一邊告訴她。
“不,詩人是人們心靈的治療師。你有這麼多的情感,應該藉著文字抒發出來。你只是因為環境的關係,所以讓自己假裝成威嚴的領主。你對自己的人和動物都這麼有情有義,為什麼你會害怕承認呢?你明明是很溫柔的——”
“夠了,姑娘。”他揮手,“你不需再說下去了。你說的話並不令我高興。”
“難道你害怕承認自己是溫柔的?好吧!那請你告訴我,每天我累得半死時,你都會主動出現,替我送來食物,還幫我揉捏筋骨直到我睡去,這些難道不是溫柔、不是體貼?”
“你誤會了,姑娘,我幫你按摩是因為我想要你。假使今天你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我或許就不會這麼好心了。”他直率的說著。
“你……你說你做這些事全都是為了討好我?”
“討好?”他搖頭一笑,“我是讓你習慣我的身體和我的存在。我不需要討好一名地位卑下的女巫。”
地位卑下?她挑高一眉,“本來,我還覺得我對你有點好感。你又自己破壞了這份好感,我真是後悔對你錯用了我的判斷力。”
“我不怪你。女人本來就是不如男人會思考。”他還有臉笑呢!
嘉翎的心又往下一掉。她原本已經快要原諒他前幾天的出言不遜,豈知他根本沒有懺悔之意,而是變本加厲,她真是錯看他了。
他對那匹馬、對全村、對全英國人都會忠心,都會付出他的尊重,可是絕不會放在她的身上,“尊重”不是他會給她的,“愛”也是。
“話說回來,我倒想知道你想鬧多久?”他沒發覺此一問是火上又添油。
“我鬧?!”她指著自己的鼻頭說。
“你這不是在鬧嗎?布蘭看著你好心,不好意思對你說,我在旁邊都看不過去了。你這樣手忙腳亂的替我們惹了多少麻煩,你知道嗎?要是以前,你早因為你引起的損失而積欠我一堆的債務了。別的不說,你摔破多少席堡的好碗好盤?那些都是非常有價值的東西。一個奴隸可以為了一個碗盤被處死的。”
原來她的好心好意在他眼中是一文不值的。她為了什麼要這樣兩面不是人?“你要我什麼事都不用做?”
“你什麼事都做不好。我真懷疑,即使你是個巫婆,也該會做點家事吧!你怎麼長到這麼大的?靠喝風飲露水嗎?你只有一件事還合格。”
嘉翎冷冷一笑,“真的?我可真要吃驚了。我能問一聲是什麼事嗎?”
“當你在床上時,是你表現最好的時候。”閃耀的藍眸,提醒她說:“你連當個情婦都沒有資格。你太怪異了,什麼樣的人敢養這樣一個情婦?說不一定,哪天你會對我下毒或是詛咒。你也太不溫馴了,一個好的情婦不會用你這種口氣說話,一個聰明的情婦要明白自己的地位。更重要的,是當她的主人要她的時候,她都不會拒絕。”
“你這麼清楚,你一定會當個好情夫。”她對席鍾斯挑釁的說。
席鍾斯如她所想的動了怒,“你這狂妄的——”
“不是嗎?爵爺,你沒有養過情婦?連一個都沒有?既然你養了情婦,對你的情婦來說,你就是個情夫了。”
可是,情夫的意味在鍾斯的耳朵聽起來,她是暗諷他是個被慣養的男人。“一派胡言。”
“是,我是一派胡言。可是不要搞錯,席領主、席伯爵、席大少爺!你或許是這裡所有人的主人。可是你不是我的主人,我不聽你的命令做事。高興,你放把火將我當女巫燒了;不爽,你大可以把我一捆丟進水中。可是不要誤會,連一點點小誤解都不能有,我不會是”你的娼妓“,我挑我自己的男人,我高興陪誰上床就陪誰上床,而這不干你屁事!想要我在床上等你,下輩子吧!”她冷靜的像冰一樣,對他說出這一連串的話。
席鍾斯的臉色像是被人當面打了一巴掌。
嘉翎不打算等他的回答,她轉個身,撿起她放在大樹下的菜籃,準備打道回府。
“你不覺得有點刺激他過度?這可不是二十世紀稍稍領教過新女性的男人。這個時代的男人,腦中沒有所謂的男女平等的。對他們來說,女人為二等公民是天經地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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