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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樹枝,這種樹枝在用牙咬開後會像用牙膏牙刷刷牙一樣產生滿口香氣和泡沫,因為這種樹枝的汁液裡含有大量薄荷香油和皂質成分,可以讓口腔又清潔又舒適,因此這種樹也得名為“牙刷樹”。
當您看見這些中近東的穆斯林朋友用樹枝刷牙時,千萬別產生“不文明”、“不衛生”的錯覺,他們會認真地告訴您,刷牙是從他們這裡起源的,而用樹枝刷牙,才是有據可查、板上釘釘的最古老最正統的刷牙方法。
………【大象的眼淚】………
還是在上世紀80年代末,第一次從一位援非歸國的老師那裡得到一串象牙項鍊的禮物。那時候買賣和攜帶象牙還是合法的。說是項鍊,其實不過是用白棉線串起的幾十個四、五厘米見方的象牙塊,這些象牙塊既無形狀,也不規則,都是用砍刀簡單加工的,不但沒有磨平毛糙的邊緣,甚至幾乎沒有任何兩塊是完全一樣大小的。
後來,象牙攜帶非法了,任何人只要攜帶象牙上飛機、過海關,一旦查出,不但一概沒收,超過一定數量還要承擔法律責任。可是我仍然在幾乎每個從非洲歸來的朋友收藏中,看到越來越多、越來越精緻的象牙製品。
再後來,自己到了非洲,才知道在這塊土地上,象牙和中國人之間,有著多麼密切的聯絡。
在撒哈拉以南幾乎每個大城市都有形形色色的象牙店、象牙作坊,他們有的設在五星級酒店的商務中心,有的卻隱藏在鮮為人知的深巷,但銷售的東西幾乎如出一轍:象牙,你所能想象的用象牙可以作出的一切。
由於店鋪的成本和針對顧客面不同,這些店鋪所售產品價格相差懸殊驚人:同樣品相、同樣大小甚至可能出自同一名工匠之手的一顆象牙玉米,在洛美“二月二”賓館二樓可以賣到400000西非法郎(1美元約合530西非法郎),而在科納克里某個工匠作坊卻可能被砍到150000左右;即使同一家店鋪,同一件產品,對生客或熟客、店老闆手頭寬裕或拮据,價格也很可能差上一大塊,匆匆來去的遊客既不懂行情也沒有耐心和時間,在當地經商的華人卻可以持幣在手,和兜售者打上十天半個月持久戰,最後砍下60%、70%的價格也不是很稀奇的事情。
中國人物件牙的熱情有多大?看看工匠們都做些什麼、小販們又都賣些什麼就知道了。如今在非洲,像20多年前我收到的禮物那般粗糙本色的東西幾乎拿不上臺面,象牙製品交易的大宗,是非常“中國”的東西——象牙印章、象牙筷子,甚至象牙麻將,誰都能想象得出,這些東西熱銷的背後,是什麼人在支援著這個可怕的市場。
這些完全不“非洲”的象牙製品,最初當然是當地工匠應個別中國客戶的要求,閉門造車地摸索出來的,我曾見過一位幾內亞工匠當年刻的第一個象牙觀音,那觀音的淨瓶怎麼看都像非洲銅壺,臉蛋、嘴唇也酷似我住處的貝南籍黑人女傭;但很快,一些中國人發現其中商機,從國內請來中國工匠,手把手教出了一批當地巧匠,我曾認識十多個黑人象牙工匠,來自西非四個國家,卻都曾師從同一位中國女雕刻師。
象牙造得越來越中國化:印章從白坯到象紐、獅紐、龍紐,筷子從素色到浮雕,甚至十二生肖、兵馬俑群這樣的複雜件也屢見不鮮。如今航班、機場、海關查得越來越嚴,如果不好帶,自然不會有什麼生意,於是這些工匠想出種種矇混過關的伎倆,最絕的是使用一種塗料,將雪白的象牙化妝成普通的木雕,儘管如此,每年因攜帶象牙被查出中國人也不下幾十個。
當然,最保險的還是國內取貨,把風險留給銷售者自己。黑人都是小本經營,當然沒這個實力,但有些有心計的中國商人卻在火中取栗,做著這個利潤和風險同樣可觀的生意。前面提到那位女雕刻師就是個中高手,她開辦了一間公司,專營進口非洲紅、黑木,許多象牙坯料就被夾帶在運送木材的集裝箱裡瞞天過海。
雖然在黑非洲,類似歐美那樣的“原動物保護主義者”不多,但許多當地人對中國人如此不顧一切地青睞象牙大惑不解:一頭成年大象只有兩枚牙,剔除不便加工的根部,所能做的“不過30來副麻將牌而已”,為了30來副麻將牌結果一個上噸體重的生命,是當地人所難以接受的。不但如此,近來華人主顧又開始崇尚“血牙”——小象剛長出的牙,這自然導致對幼象的瘋狂捕殺。
“你看,你看,每件牙雕上,你都能找到一個小圓孔,那是大象的眼淚啊。”阿波納是個老資格的牙雕師,但他顯然對為兩根象牙虐殺大象很有些不以為然,他在跟中國人學習牙雕前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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