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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化也開展很久,成績宛然,但所有民族間、國家間的融合,無不仰賴強有力的政治領導,有充分保證的經濟和金融體系,足以震懾反對者和抵禦外侮、庇護未來統一疆界內領土和民眾的強大武力,聯絡全境的交通網,和互補、繁榮的區內經濟,一言以蔽之,要有錢、有槍,有路。卡扎菲認為,非洲國家普遍太窮,只有捏合在一起才能有力量,他錯了,國家聯盟也好,合眾國也罷,從來就是富國的遊戲。
非洲不但沒有完善的區內交通網,甚至連貫穿非洲全境的公路、鐵路線也欠奉;非洲各國的經濟結構大多單一且外向,相互之間缺乏產業互補和互通有無的必要;非洲各國的貨幣五花八門,有些是全球通脹率最高的。卡扎菲捨得錢,可他再捨得,也掏不出錢來為上面的一切買單,就算掏得出,統一銀行、統一貨幣和多達200萬的統一軍隊,都絕非他所能擔負得起的:曾是非洲最大殖民宗主國的法國苦心孤詣,搞了個僅包括西非數國的非洲法郎,就花費了無數財力人力,尚且幾次陷入貶值危機,財力和金融經驗難望法國項背的利比亞想牽頭搞規模大得多的、類似歐元的非洲單一貨幣,顯然是不切實際的海市蜃樓。
文治不行,武治同樣不行。卡扎菲雖然名頭響亮,紅遍大半個黑非洲,但向他發出歡呼的非洲人中,大多數認同的只是他的金錢和慷慨,而並非“綠色革命”和綠皮書,正如金沙薩《潛力報》在談及卡扎菲出席“7。1”峰會時所譏諷的,“利比亞聖誕老人又來撒錢了”;至於他的武功,全盛時期裝備精良的利比亞軍尚且在查德被烏合之眾打得丟盔卸甲,如今裝備老化,兵不習戰,這樣一支軍隊顯然既擋不住外敵,也嚇不倒“內鬼”。
更何況,非洲地域遼闊,部族繁多,非但國與國之間有許多齟齬,即令一國內部往往也存在眾多部族矛盾甚至戰爭,許多領導人尚在為“國內一體化”的久不能實現大傷腦筋,又何暇細嚼非洲一體化之三味?此次卡扎菲周遊列國,奔走鼓呼,他多年的老朋友、在內戰中受了利比亞5年恩惠的象牙海岸總統巴博(LaurentGbagbo)是隨聲附和最起勁者之一,但正是這個巴博,轉回頭便在支持者大會上毫不客氣地一口拒絕了卡扎菲對該國內戰的調解方案——也難怪他,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這位總統連象牙海岸一體化尚不知何年月實現,其嚮往非洲一體化之心,又能有幾分真誠?所謂“非洲合眾國”,就目前而言,只能是一座積木搭就的房子,絢爛無比,卻經不得哪怕最輕的一指頭。
………【古老狩獵部落的新煩惱】………
祖祖輩輩生活在坦尚尼亞北部埃亞西鹽湖周圍的哈扎斯部落,恐怕是整個東南部非洲、乃至整個非洲大陸上最古老、最原生態的部落了。
哈扎斯人屬於正宗布須曼人嫡傳,而號稱“叢林獵手”的布須曼人是非洲東部最古老的族源。早在5000多年前,他們的祖先就遊牧在南部非洲廣袤的原野上,他們身材矮小(成年男子平均身高僅1。5米)但健壯,是非洲最傑出的天生獵手。他們很早就學會用各種礦物、石灰、油脂和菸灰調成特別顏料,在巖壁上繪出生動而千年不褪的狩獵壁畫,這些畫有許多一直保留到今天,成為珍貴的古文明遺存。
光陰荏苒,當年雄踞非洲東南的布須曼人已風光不再,大多數已融入現代文明,開始或工或農、或礦或牧的新生活,惟獨哈扎斯這個僅剩1000多人的小部落,卻一如既往地恪守著5000年來的遊獵傳統,成為布須曼遊獵文明的活化石。
今天的哈扎斯人和他們的祖先一樣,棲身在灌木林深處、低矮的茅草屋裡,鑽木取火,過著代代相傳的、狩獵和採集相結合的儉樸生活,他們甚至仍像祖先那樣赤裸身體。
和祖先一樣,哈扎斯男人都是天生的好獵手,他們以駱駝般的耐渴能力和找水本能著稱,是地球上最耐飢渴的人類,可以連續幾十天甚至幾個月不喝一滴水,他們能在浩瀚荒漠中準確辨識出含水且無毒的植物塊莖,依靠咀嚼它們獲得水分補充;他們使用和矮小身材不相稱的巨大弓箭,用蘸有毒液的花崗岩箭頭獵取長頸鹿、斑馬和羚羊,不論是獵手、武器還是獵物的形象,都和5000年前壁畫上完全一樣。
和祖先一樣,哈扎斯女人依靠採集貼補家用,她們採摘的猴麵包果是最穩定的食物來源,她們尋得的野蜂蜜則是哈扎斯人和外界物物交換的硬通貨,這和當年也並無什麼區別。
哈扎斯人不但沒有現代社會結構,甚至一直沒有酋長、國王,而是靠親戚、血緣結合在一起,他們有首領,卻只有類似體育比賽裁判那樣的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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