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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
二人還待分說,鄭伯嗔目道:
“還不速去!”
二人失色之下,喏喏而退,馳出不遠,便聽得身後,傳來鄭伯撕心裂肺的哭號。
………【第十章 不匱】………
大叔死了。(看小說到頂點。。)
對於這,鄭國人似乎也並沒有什麼過於特別的反應,除了有幾個吃得上肉、喝得上酒、吟得上詩的傢伙搖頭晃腦牢騷過幾句,便只有些許仰慕大叔的少女,不顧父母呵斥和同伴竊笑,偷偷跑到村外老槐樹底下抹上幾抹眼淚了。畢竟,對大多數國人野人來說,少伺候一個主子,無論如何都會多少感覺輕鬆一些的。
可是鄭伯卻似頗有些不開心的樣子,洛京不去了,朝會稀少了,就連最喜歡的秋狩,今年到現在,也一次都還沒辦過。
“可不是麼,主公現在清減瘦損得多了呢。”新升做亞卿的祭足哭喪著臉,這樣對風塵僕僕趕來新鄭的穎考叔嘆息著:“我看主公未必有心情接見你。”
“可是我帶了親手射的野味呢。”
穎考叔指指腳邊蒲包,一臉誠摯的表情。
“嘿嘿,”祭足苦笑著搖搖頭:“主公的心病,哪裡是什麼野味醫得好的。”
穎考叔的神色忽然鄭重起來:
“小人來時,家母再三叮囑,若見不到主公的面,就別再回去見她老人家,因此,小人懇請亞卿務必成全。”
祭足久久注視著面前這條相貌粗豪的大漢,眼神忽地一亮。
“你就是穎谷封人穎考叔?”
鄭伯斜倚在几上,連眼皮都懶得抬一抬。
“是,小人奉老母之命,特來向主公獻上方物。”穎考叔一邊說,一邊開啟蒲包,拎出幾隻血淋淋的死鳥來:“這是不孝鳥,幼時母親百般呵護疼愛,長大後卻會被這些忘恩負義的兒女逐出巢外,因此我們穎谷的獵人,都把射殺這種鳥,當成莫大的快事呢。”
鄭伯的眼皮猛地一抬,旋即又耷拉下去:
“賜宴。”
穎考叔個頭雖大,飯量卻似並不怎麼好,酒喝得甚多,肉吃得甚少。
吃著吃著,他忽地從懷裡摸出塊皺巴巴的羊皮子來,把鼎裡連汁帶滷的肉一塊塊包上,小心翼翼揣進懷裡去。
“穎谷封人,你這是做什麼?”
鄭伯本來懶得多說哪怕半句話,卻也被挑起了幾分好奇來。
“回主公,”穎考叔不慌不忙掖好衣襟,向上施了一禮:“小人蒙主公賜肉,老母卻在家裡啃菜根呢。小人這是想讓老母分享主公賜味,也好讓她老人家高興高興。”
“寡人差點兒忘了,你是咱鄭國出了名的孝子麼,”鄭伯沉吟道:“不過這麼個孝順法子,不覺得有些難看麼?”
穎考叔離席而起:
“小人老母說得好:‘母子之間,還有什麼難看不難看的!’”
鄭伯如被雷擊,呆坐半晌,忽地放聲大哭起來:
“寡人也想,寡人也想啊,可那黃泉之誓,全國上下都已經……”
穎考叔移近鄭伯,臉上泛出微笑來:
“小人臨行前,老母託小人一定轉告主公……”
城穎當然比不得新鄭,宮室小得多,可去的地方也少得多。
但武姜夫人的待遇仍然是優渥的。最好的衣服,最精美的食物,宮人宦者,所有她能見到的人,也都恭敬一如既往。
可武姜夫人卻一直不開心,據身邊的侍女說,夫人每晚都做惡夢,夢見大叔段全身血肉模糊地站在自己面前。
今天來迎她的車馬當然也是最好的駋車,但御手卻始終黑著臉不怎麼理人,雖然禮節上,仍算得恭敬如儀。
這是城穎郊外深山中,一處以前人跡罕至的巖洞罷?駋車直駛而入,略無窒礙,顯然被人花大力氣修整過。
四周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車卻走得很平穩很迅捷,彷彿御手一個人猶在白晝中一般。
忽然,車停了,耳輪裡歙歙索索,是御手下車的動靜:
“小人叔忽告退,請先君夫人自便。”
一片漆黑,一片寂靜,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叮咚,叮咚……”
滴水擊石的聲音,從不知何處的巖縫裡,清清楚楚傳進了武姜夫人耳中。
“老身在哪兒?老身這是在哪兒?段!段!”
武姜夫人嘶聲高叫著,語氣中充滿了驚惶。
“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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