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頁)
傅即刻出懸瓠,側擊汝、許晉兵後路,並已命慕容塵部接應。”
慕容評望了望李洪,李洪點點頭:“懸瓠是晉人水陸糧道交匯處,呃斷此點,敵軍必然首尾難顧。”
慕容評站起身來:“請回復二位賢侄,老夫即刻出兵!”
懸瓠,白水緩緩流過。
這裡是糧船的終點,也是糧車啟運的起點,此刻,舟船雜錯,車馬紛紛,晉軍正在忙碌著。
“殺!”
李洪大喝一聲,幾萬鮮卑鐵騎,吶喊著卷殺過去。
晉軍人未及甲,馬未及鞍,尚未成列,已被燕人衝了個七零八落。一支支燃燒的火炬,拋向糧船倉廩,白河上下,火光沖天。
傘蓋之下,慕容評神色輕鬆地搖著白羽扇。
“稟太傅,糧臺晉軍已經肅清,這是晉穎川太守李福的首級。”
慕容評閉上眼睛,他不喜歡血腥。探子繼續報道:“許昌、陳郡敵軍前來接應,見糧臺已焚,正在匆忙後撤。”
李洪一橫刀:“糧臺被焚,敵軍膽落,我軍鐵騎利在掩襲追逐,此際正該乘勝追殺,畢其功於一役。”
慕容評眉開眼笑,羽扇一揮:“就依將軍,追擊!”
燕軍勝了,自白河至許昌,遍地晉人遺屍,許昌、汝南、陳郡,都已飄揚起燕國的黑旗。
此刻上庸王正坐在許昌的聽事廳裡,志得意滿地聽著李洪的稟報。
“我軍克復三郡,斬獲九千餘級,晉朱斌敗退壽春,朱輔退到彭城,不敢復出。”
上庸王揚聲大笑,他很少笑得這樣暢快明朗過:“太原侄真是神人啊!吩咐下去,中原四戰之地,未必能夠久居,速遷三郡豪強富戶之半於幽冀,以實根本。”他忽然壓低了聲音,笑容也一下子詭異起來:“不願遷徙的,可自願繳納九百貫領票安居,這筆款項,就不必讓太宰、吳王他們知道了。”
河陽,燕軍大營。
中軍帳裡,慕容恪和慕容垂相視而笑:“賢弟料敵料勢,乃令太傅拙棋成巧,成此大功。兵法所云,使貪、使詐、使愚、使計,不過如此耳!”
慕容垂笑著擺擺手:“仁兄不要過譽,若非仁兄行文,以小弟的面子,恐怕調動不了我那位叔父大人啊!”
慕容恪沉吟著:“以賢弟之見,下一步該怎麼走?”
慕容垂站起身,在帳中來回踱著步:“敵人的棋子尚未成局,不好輕言進退,下一步怎麼走,就看吳人的舉措如何了。”
淮南。
一行儀仗緩緩地進入合肥城中,城外,旗幟相望,聯營數十里不絕。
“徵西移節合肥,擁軍十餘萬,中原形勢,當可期望焉。”
逍遙津上,王珣面對短橋長水,感嘆不已。
謝玄板著臉,一聲不吭;郗超看看天,又看看河水,嘴角浮出一絲譏笑。
王坦之忽然直起身來,隨手揪扯著柳葉:“徵西身雖北行,卻將霸府由東府移到了姑孰,又讓右將軍桓豁監揚州、桓江州都督荊豫八郡諸軍事,前日又奉表朝廷,自求揚州牧,錄尚書事,行止如此,豈進取之道、士民之望乎?”
王珣愕然失色,阻止不及。郗超凝望王坦之半晌,緩緩說道:“子無多言,吾自有計。”
言畢,匆匆而去。
望著郗超的背影,謝玄幽幽地嘆了口氣:“徵西雖有內顧之心,未嘗無進取之志,頓兵徘徊,實是計策未定之故。只恐彷徨過久,內外俱失啊!”
“桓溫頓兵合肥不進,且移文建康,自求錄事,敵智未堅,多疑少決,機不可失,我軍該過河了。”
燕軍大寨中,慕容垂正向慕容恪建議著。
慕容恪點點頭:“是該過河了,傳令罷。”
官渡,軍渡。
河水緩緩,帆檣彌天,舟子的號子聲,彼此相和,遠遠傳了開去。
慕容恪停車岸上,凝神不語。
“兄長所憂何事?”
慕容垂牽著馬,走到太宰身側。
“西陲雖雲計定,猶有隱憂,愚兄無一日能釋懷啊!”
慕容垂俯瞰河水,長吁一聲:“逝者如斯,計不可追,如今西陲安危,也只能聽天了。”
長安,秦殿。
“燕晉交兵,疊歲不解,鮮卑傾巢南下,河北空虛,正是我進取之秋啊!”
王景略的聲音裡,掩抑不住興奮和激動。
苻堅,這個聲聞遐邇的秦王,並非世人想像的胡服虎面氐豪形象,卻是個白麵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