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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我居然摘下了俠客林少主人劍上的寶石,你們、你們就算打死我,我、我小草上飛丁狗剩也出名了!”
“而且你們不敢、不敢殺我,你們是大、大俠,我不過是、是個小、小賊。”
他的臉色十足是個孩子,他的口氣還帶著一絲驚惶,可是他的笑容讓我很不舒服。
人群喧譁著,擁擠著,發出嘈雜的聲音,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我看見忠叔的臉色陰晴不定。
人群突地一分,公差們來了。
“忠叔,您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走走。”人群早已散了,我和忠叔還怔怔地站在那裡。
忠叔躊躇了一下,把雨傘塞給了我:“腰背腿腳又酸又疼,看來弄不好要下雨,早些回來,別跑遠了。”
下雨了。細雨朦朦。
這是什麼地方?
我從小生長在這裡,除了跟娘看姥爺姥姥,沒有去過別的地方,這裡,想必我以前一定來過。
但每次我身邊都有很多人,他們認識路,我不認識,也不需要認識。
其實如果不下雨,我一定認識的,我一點也不笨。
但現在,四周都是霧濛濛的一片,山是這樣,樹是這樣,路也是這樣。
我沒有看見一個人,一個也沒有。
雨越下越大了,我撐開雨傘。
雨珠不住打在我的臉上背上,很快身上就半溼了:我很少自己打傘的。
抹一把臉上的雨水,使勁眨了一下眼睛,我突然看見,不遠處的樹梢後,露出一角屋簷。
屋前是雜草,屋頂也是雜草,看來這不過是座破廟。
雨傾盆而下,我沒有別的選擇,飛奔而去。
破廟前黑乎乎地,好像也有根旗杆;旗杆下,旗杆下……
一個渾身溼透的紅衣少女,正無助地護著一輛小推車;雖然小車並不大,車上也不過只有幾個木箱,但少女的身軀實在太纖小了,哪裡遮蔽得住這鋪天蓋地的雨珠?
我不覺停住了腳步,傘也悄然落在雨地裡,半晌,我抬起手背,使勁擦了擦模糊的雙眼……
這該死的雨!
總也不停,總也不小,總也沒有人路過……
蜜蜂!我可憐的蜜蜂……
我徒勞地用身體護住蜂箱,可這幾乎是徒勞,暴雨沒頭沒腦地打在我的身上,打在我的身前身後身左身右。雨水灌滿了我的耳朵,耳裡轟轟一片,不知是風雨聲,還是蜂群的哭聲。
“啪!”
我聽見什麼東西掉在水裡的聲音,我看見一雙停住不動的腿。
“快!來幫幫我!”我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叫起來。
那雙腳猛地一震,飛快地近了,可也僅僅是近了而已。
“我、我怎麼幫?”良久良久,一個年輕小夥子的聲音怯怯地響起。
“幫我把箱子搬進廟啊,你真是……”我幾乎被氣哭了:這個人,怎麼這麼笨!
他雖然笨,力氣卻不小。
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一個個蜂箱被他很快抱了進去,我只能跟在後面跑來跑去,嘴裡大叫著“當心”。
不過他終於還是被破門檻拌了一個趔趄,重重摔在廟門裡。
蜂箱的一角重重砸在地上,我清清楚楚地聽見蜂群“轟轟嗡嗡”的喧聲。
我搶過去,把蜂箱扶住放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笨手笨腳地爬起來,一臉都是羞愧和驚惶。
我這才發現,他原來長得不錯,穿得也不錯,身上還背著一把劍,劍也很不錯。
他個子很高,眼睛很大,歲數也好像應該比我大上一點點。
可現在他似乎被我嚇壞了,他張了張嘴,想說又不敢說;抬了抬眼皮,想看我又不敢看。
我“噗哧”一聲,不由地樂了:似乎是我應該謝謝人家的。
6個蜂箱整整齊齊碼在破廟不漏雨的一角,我們抱著胳膊,靠在斑駁的木頭柱子上,數著破屋簷上垂下的雨柱。
“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我是到這裡來趕花放蜂的,這裡的花好,釀的蜜也會更香甜。”
“這箱子裡就是蜜蜂?聽說蜜蜂、蜜蜂會蟄人的……”他打了個寒噤,看了一眼他剛剛抱進來的6個蜂箱。
我笑了。
“蜂兒受了驚嚇,現在不能取蜜了,不然可以讓你嚐嚐,這裡春天的山花,能釀出怎樣的香甜來。”
他看著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