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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王大踏步走到傅顏馬前:“我表你為護軍將軍,即刻領兵三千,增援峴口,暫受蘭領軍節度。”
傅顏急忙下馬,臉色卻有些異樣:“吳王可知,末將曾是先帝甭時,簾後捉刀之人?”
慕容垂的臉色變了變,卻瞬間回覆了平常:“我只是為國選士,簾後之事,非所願聞。”
“末將尊令!”
傅顏一躬到地,語聲已不覺有些哽咽起來。
“太師兵分3路,南出龍門,分趨宛、六!”
“糟了!”梁琛聽完報馬的快報,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太宰和吳王都要我們耀兵境上,不輕出尋釁,以免挑動晉人大兵,慕輿太師此舉,實在太輕率了!”
“中原晉軍勢厚,貿然出擊,必致蹉跌,唉……”蘭建輕輕嘆了口氣,慕輿根官居三公,位望尚在吳王之上,他一個小小的領軍將軍,自然更加無法調動。
慕容桓剛剛從和龍率部趕來,此時正使勁擦著額上的汗水:“末將所部俱是輕騎,願即刻赴豫州接應。”
高弼站起來:“下官願與小將軍同去,取勢許昌,以為太師策應。”
蘭建點點頭:“只好如此。”
慕容令看見慕容桓興沖沖地步出大帳,不覺神色一動:“豫州兵起,山東不能無動,小甥願領3000兵出大峴,以為西兵倚角。”
他拉了一把弟弟,慕容寶呆了一呆,囁喏道:“小、小甥也願同、同去。”
慕容塵皺了皺眉:“吳王臨行,再三號令我軍持重勿輕出,這……”
蘭建看看慕容令急迫的臉色,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一路小心,牽制為上,不要輕與晉人交鋒。”他頓了一頓,“讓悅司馬同去吧。”
幾場秋雨過去,鉅野澤又漲滿了水,當年鏖兵的痕跡,已是杳無遺留。
3000燕騎在蘆葦淤泥中艱難跋涉著,馬蹄濺起泥漿,拋落在人馬的身上眼中。
“這南、南蠻的路也太難走了吧!”
慕容寶勒馬高阜,皺起了眉頭,第一次出征的他對這樣的苦頭顯得很不適應。
慕容令撫弄著刀穗,臉上神采飛揚:“呵呵,兄弟,知道嗎,當年我奉父王將領從這裡奇襲金鄉,路比現在還要難走得多呢,那時……”
話未說完,一騎探馬如風飛至:“報!有一隊晉軍出宿豫,北趨兗、海。”
慕容令猛一勒馬,精神一振:“多少人,何人統領?”
“大約2000多人,步騎相雜,不知何人所部。”
慕容令輕輕吁了口氣。晉軍最精銳的,是弩手和舟師,騎兵卻是最輕脆的,素來為燕秦等北方胡騎所不齒。
慕容寶猶豫片刻,還是期期艾艾地說道:“這、這該不會是晉人的誘兵、誘兵之計吧?”
慕容令白了兄弟一眼:“吳地素來少馬,哪裡捨得用這麼多戰馬誘敵!這塊肥肉,不吃太可惜了。兄弟不想立個頭功,讓父王他們刮目相看嗎?”
慕容寶的神色雖仍有些不定,眼睛卻放出光彩:因為自己的懦弱少剛,不但父王舅舅,連繼母段妗和嫡妃長安君,都不時嘖有煩言。
悅明躊躇著:“世子雖然言之有理,但我軍孤軍深入,實在不宜輕用兵鋒啊。”
慕容令不耐煩地舉起了右手,左右幾十匹胡馬,不約而同打了個響鼻。
這是一片低丘,地勢只略有些起伏,一條淺淺的小河,自北而南,緩緩地流過。
遠遠地,一隊青旗,時隱時沒,刀槍錯落,似乎並不很齊整。
“晉人好步伐陣勢,這隊人馬卻也平常,想來並非久練之師。”慕容令回過頭,對身後的兄弟解說著,悅明看著敵陣,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散開,衝!”
晉人多強弩,用兵喜密集結陣,以射求勝,最怕的就是鐵騎散開衝擊,尤其平原之上,幾十胡騎,往來衝殺,往往能擊潰上千南卒。
而且騎兵飄忽,稍有不利便呼嘯而退,另從別處突擊,而步卒弩手卻只能追射,不能追擊,往往幾個來回,便會反勝為敗。
可此番晉軍猝遇騎兵衝擊,非但沒收斂陣勢,反倒旗號一卷,散作數十團陣,迎將上來。
燕卒見此景象,心中都是一喜,黑旗閃動,散作無數小隊,抄了上去。
這些晉兵卻不慌亂,步卒長槍扎住陣腳,騎兵左右一分,撲入戰團,平野之上,登時星聚雲散,雙方旗號人馬,攪作一團。
“圈回來,再上!”慕容令年齡雖輕,經驗卻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