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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貓們的茶餘飯後,傳得更歡了。
漸漸地,阿黃追逐著魚汛,越搬越遠,遠得彷彿從來沒在這村子裡住過一般。
漸漸地,阿黑更悶了,整天低頭刨他那幾畝土豆,再不肯多說哪怕一個字。只有偶爾喝醉了酒,才會喃喃唸叨幾聲:
“我只是怕他生病,只是怕他生病罷了。”
有一天,他收拾得很齊整,帶著精心挑好的滿滿一籃子土豆,鄭重其事地跑到老花家裡。老花是村裡年輩最長的貓,也是村裡最有名的巫師。
“我只吃土豆,不吃魚的,我只是怕他生病,只是怕他生病罷了,真的,相信我。”
老花緊盯著他的臉,一雙混濁的老眼,幽幽泛著綠光:
“我就算相信你,又能怎樣?”
這一年的雨水特別多,河堤決口,河水漫溢,泥土裡的土豆,差不多顆粒無收。
不過對於貓來說,似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土豆沒了,捉魚卻更方便了麼。
於是大水的那兩個月,村裡村外家家戶戶都在吃魚,糖醋魚,清蒸魚,鍋貼餅子魚。
可是等雨停了,水退了,村貓們發現,阿黑死了,是餓死在家裡的灶頭上的,死的時候,手裡還攥著一把枯萎的土豆秧子。
“唉,原來阿黑真的只吃土豆,不吃魚。”
阿黑出殯的那一天,阿黃也回來了,在所有送葬的貓中,他是流淚最多的一個。但親朋們請他寫墓碑,致悼詞,他卻極堅決地拒絕了。
結果,悼詞沒念,墓碑是老花給寫的:
“做朋友很難,人兮貓兮,大抵如此。”
………【愛我的和我愛的地方】………
流觴亭愛我的和我愛的地方
亭短能堪秋雨長?親朋已且夢時光;流淙未竭觴猶在,不向肆頭呼酒漿。
網上知道喵喵和流觴亭的或許不少,喜歡喵喵和流觴亭的大約一定不多,無它,這一貓一亭,都屬於那種特點和毛病差不多一樣突出的一類罷?
亭子自誕生以來便毛病不斷,無法註冊,無法登入,登入了無法發貼,系統故障,伺服器故障,駭客攻擊……好不容易挺過這些堅持下來,等著的又往往是老貓劈頭蓋臉的一頓板磚,加上老貓生性死板,什麼排名榜啦,步韻唱答啦,命題賦詩啦,一概敬謝不敏,這樣的地方,喜歡的人多了才怪。
貓自己的性格大約更是需要反省反省的了,結識的人多,得罪的人也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怕是幹了也不在少數,網上聲名之狼藉,有時自己都嚇自己一跳的。
不過這樣爛的亭子和這樣糟糕的貓,卻好歹也支援到今天,亭子雖冷落,貓雖寂寞,卻總有老朋友或新朋友,在老貓心灰意懶,忍不住要打退堂鼓的時候,偷偷遞上一杯熱茶:
“別走啊,亭子和朋友們都需要你。”
亭子和朋友們都需要我?也許罷。但我想我的心裡是很清楚的,其實我更需要他們。
老貓的個性是執拗而決絕的,當年曾有朋友批評“月辭一版”,雖略誇張,骨子裡卻是罵得不錯,事實上我是個認死理卻又並不喜歡爭執的人,合則留,不合則言,言而再不合則去,去則往往不復回,這當然不是什麼優點,甚至算不得什麼性格,卻是實實在在的事實。
可我能離開亭子麼?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有我和朋友們的心血,這裡的每一個版面,每一個ID,都有或長或短的一段故事,這裡有人分享我的喜悅,安慰我的孤寂,欣賞我的文字,理解我的苦澀,這裡有人忍受我的板磚,並還之以板磚,然後相視一笑,這裡有人嚴厲地指出我做文章和做人的缺陷,卻又不棄不離。這裡的朋友去了來,來了去,始終熱鬧不起來,但當你遇到難處時,左右顧盼,他們不都在你身邊麼?
“別走啊,亭子和朋友們都需要你。”
真的是這樣麼?朋友之間當然是相互需要的,否則何談朋友;沒有老貓,亭子也許會更冷清,也許甚至將很快消失,可這很重要麼?滄海桑田,網路世界裡,每天又會消逝多少老貓、多少亭子?
老貓之所以戀戀不去,其實是我更需要亭子,更需要朋友們啊。非如此,我何至於忍受非洲那幾乎不堪忍受的網速,花上20分鐘等待一個回帖的完成?非如此,我何至於架吵了又吵,家搬了又搬,卻始終汲汲乎此?
不但是我,朋友們也是這樣罷?若己無所需於彼,就算一千個理由,一萬個理由,怕也難以堅持下來罷?就算能,又何必去堅持呢?
老貓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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