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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了你,你能讓我每天都吃上這樣的糠菜餅子麼?”
“能,能,一定能!”
這回牛郎一點也不結巴了,答應得再幹脆也沒有。
原來凡人的洞房裡這麼多人,這麼熱鬧的,好玩,真好玩。
不過再熱鬧的洞房,最後總是隻剩下一對花燭,兩個人兒。
“妹子,你多大了?”
牛郎輕輕掀開紅蓋頭的一角,在她耳朵邊輕輕地問道。
“三十、三十罷?”織女猶豫道,她實在記不太清楚,自己過了多少個冷冷清清的生日,不過,把自己說得小些,總是沒錯的罷?
牛郎愣了愣,旋即大笑著,去呵織女的癢癢:
“妹子別逗了,三十,十三還差不多,快說,十五,還是十六!”
織女給他撓得咯咯笑個不止,在天上,她真的從沒這樣開心地笑過呢:
“別鬧,別鬧了,說真的,我、我年紀小,不知道怎麼去做人家的女人呢。”
牛郎不笑了,兩手扶住她肩頭,很一本正經地說道:
“小傻瓜,這個很簡單,一學就會的。”
是啊,一學就會的,自己是神仙麼,做個凡人的女人,應該不會很難罷?
紅燭閃爍著,好像兩人通紅的面頰。
以後,就有人天天陪著自己,就可以天天吃那麼好吃的糠菜餅子了。
………【(三)尋常人家】………
做凡人的女人真的不很難,不過天天做凡人的女人就是另一回事了。wWw.23uS.coM
“真香,娘子好手藝,好手藝!”
牛郎狼吞虎嚥地吃光三個大糠菜餅子,抹抹嘴上的麵湯,朝織女笑一笑,扛上耙子,心滿意足地出門耥地去了,一面走,一面不時打著飽嗝兒。
織女託著腮幫子,怔怔地在破木桌旁發著呆,碗裡的一小塊糠菜餅子,只咬了小得不能再小的半口。
“天天都吃這麼難吃的糠菜餅子,這樣的日子怎麼過得下去。”她瞅著自己結了好多老繭,開了好多口子的小手,忍不住想罵人,卻終於沒罵出聲來。
能罵誰呢?這日子是她自己找的,這糠菜餅子也是她親手做的。
“這粗漢子,唉!”她望著牛郎越來越小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這粗漢子,一點兒也不懂得女兒家的小心思,有一次,他一鋤頭刨去了織女最喜歡的野菊花,只為能多種上半行韭菜;還有一次,織女興沖沖地拉著他,踩著老牛的背,趴在自家草屋頂上看中秋的月亮,他卻拍著手傻笑:“啊啊,娘子,你什麼時候能烙張月亮這麼大這麼白的餅子一起吃,該多美啊!。”
“啾~啾~”
一陣雁鳴打斷了她的思緒,秋風緊了,可牛郎的冬衣,卻才做得半隻領子呢。
“真笨,還神仙,還叫織女呢,連這點小活兒都……”
織女皺起了眉頭:其實,那男人粗是粗了些,倒是真的天天知冷知熱地陪著自己呢,那糠菜餅子雖說烙糊了一多半,他不還是笑嘻嘻地吃光了?
“剛割了稻子,又要耥地趕著種麥子了,就吃那些個,怎麼成……”
織女覺得該給男人弄點肉吃,好歹補一補,她抬起臉來,看了看門口樹上拴著的老牛,老牛趕忙連退幾步,哞地大叫了一聲。
雖說是神仙,但織女還是覺得對付老牛這等龐然大物,自己著實把握不大。她略一思忖,柳眉一擰,抄起菜刀,殺氣騰騰,直衝向自家雞篪。
不過小半個時辰功夫,破竹籬笆圍就的小院裡,便多出一地雞血雞毛,和一隻沒了腦袋的半大死母雞,織女渾身浴血,一面吮著被刀割破的手指頭,一面絞盡腦汁地琢磨著,怎樣才能把那隻死雞滿身雞毛儘量拔得乾淨些。
“就快乾完了,今兒個可以早些回去見娘子了。”
牛郎拄著耙子,喘著粗氣,滿頭大汗地站在被自己剛剛仔仔細細又深翻了四五遍的自家六分地壟上,心裡甜絲絲地想著。
秋風輕輕地,將村裡的幾縷炊煙,伴著湛藍湛藍的天空上,那幾朵雪白雪白的雲彩,悠悠地順著山谷,吹入了牛郎的眼簾:
“娘子的晚飯也該做得差不多了罷,要是有點肉湯喝,就更美了。”
牛郎這樣想著,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一陣肉香忽地被秋風捲進他的鼻子,他不覺又咽了一大口唾沫,順著肉香的來路,貪婪地深吸幾口氣,一面使勁睜大了眼睛。
“相公~~”
織女提著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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