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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胖乎乎的中年婦女穿著人字拖,一溜小跑地攆上一輛已開動的長途汽車。
待得久了才明白,當地氣候炎熱,地面又多沙土,皮鞋、球鞋穿久了容易出腳汗,石子之類還容易鑽進鞋裡,既不舒服,鞋又特別費,而且當地許多人是虔誠教徒,祈禱、禮拜時要脫鞋、淨足,皮鞋、球鞋都沒有拖鞋方便。
至於偏愛人字拖也有奧妙:平板拖、皮拖之類雖然容易習慣、初穿也很舒服,但在西非,拖鞋是要穿出門、走遠路的,使用率和磨損情況比通常嚴重得多,這些鞋的鞋面和鞋底之間不論膠合線縫,一般都是在腳的前端兩側相連,在高使用、高磨損的當地,這些相連部分的皮質和塑膠很容易老化開裂,並最終斷開,一旦斷開,這隻鞋就很難修復,只能扔掉。而人字拖則不然,孤零零一根硬塑膠撐子看似單薄,卻極難損壞,即使壞了,找根繩一接,底下打個大結,就能接著穿好久,至少也不至於光著腳跑回家去。
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比如生活較寬裕的家庭給小孩子買拖鞋當禮物,就往往選擇漂亮的彩色平板拖,而不是人字拖。不過在選擇時,他們通常會買那種在國內看來比較低檔的透明塑膠製品,卻對真皮、人造革製品不屑一顧,道理很簡單,透明塑膠拖更結實、更耐穿,而且鮮豔的顏色很討孩子們喜歡。
………【對付瘧疾的高招】………
在西非長期生活的中國人沒有不談瘧色變的。瘧疾這種由蚊子傳播的惡性熱帶病發作突然,一旦發作,便忽冷忽熱,十分難受,而且此病來得急,發展快,早上好好的,不到中午就可能高燒40、滿嘴胡話,如果治療不及時,弄不好有生命危險,因此每個在西非的中國人對瘧疾都如臨大敵、嚴防死守。
傳播瘧疾的殺手是蚊子,預防瘧疾的最佳方案自然是滅蚊了。當地人喜歡用蚊帳,可中國人在當地常住的都是大忙人,晚上睡覺很晚,蚊帳再好,總不能一直裹在身上,因此中國人的招數是物理和化學兩手:物理招是開足空調凍死蚊子,化學招是殺蟲劑加蚊香。這些招用處還是有一些的,但也頗有不足——空調在熱帶工作負荷太大,加一次氟利昂很快就得再加,用來凍蚊子實在成本驚人;殺蟲劑、蚊香不是效果不佳,蚊子根本熟視無睹,就是把蚊子燻死之餘順帶把人也燻個半死。
況且,當地四季皆夏、氣溫高,衛生條件又惡劣,誰也免不了每天被蚊子叮上幾口,中招怕是難免的。當地醫院衛生條件極差,若去就診,弄不好瘧疾沒治好,反傳染上別的病症。一些大城市有歐洲人開的醫院,衛生條件要好得多,但價格高得怕人。
這還不算,中國人體質和黑人、白人都不同,去他們的醫院就診,往往會出意外。2003年在貝南科托努我曾得過一次惡性瘧疾,被送入一家歐洲人醫院,結果被用了超出需要劑量數倍的點滴奎寧,差點把腎臟弄壞不說,瘧疾也只消停了半個月不到就捲土重來。
好在許多地方都有中國醫療隊,他們不但備有青蒿素等特效藥,而且熟知中國人需要的劑量,收費也很低廉(還有中餐調養),我在貝南那次瘧疾復發,就是到鄰近的洛克薩中國醫療隊駐地治好的,由於全身浮腫無處下針,大夫只好把點滴針頭插在我右腳腳面上,以至於每次吃飯、上廁所都分外艱難。
許多中國人由於時間、經濟條件或習慣問題不願去醫院,而是自己買藥吃。在西非各國,防瘧疾的處方藥,如“芳西莫夫”和替代品“蒿甲醚”是可以直接去藥房買的,不過有時會買到假貨耽誤病情,就算是真藥,也不是對誰都有效的,比如同是“芳西莫夫”,差不多的症狀和病情,我的助手3粒即愈,我吃了兩盒卻幾乎無效。因此老非洲往往會勸新來者:千省萬省,這錢不能省,該去醫院還得去。
不過處方藥也有其妙用:瘧疾可以治癒,瘧原蟲卻會終生在人體寄生,非洲終究不是家,在非洲工作的中國人總要回國探親,或功成身退,這瘧原蟲自然也跟著偷渡回去,平時不發作,一旦寄主抵抗力下降,便冷不防奇襲一下,有時這種瘧疾復發會在從非洲回國幾年後,由於瘧疾在中國已基本絕跡,一旦發作很難求醫問藥,因此有經驗的老非洲回國時會隨身備上幾盒藥防身。當然,如果碰上類似我這樣吃藥無效的便很頭疼,我一位老領導就曾因此差點送命,好在他人在上海,被及時送到有熱帶病治療經驗的四軍大附屬醫院,總算化險為夷。
因為談瘧色變,有時會虛驚一場。我在馬裡時,一個朋友突然高燒,就被我們急忙送去幾十公里以外中國醫療隊,結果只是一般發燒。不過大夫卻稱讚我們做得對,因為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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