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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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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境內的起點。

組織者?蛇頭?這房間的神秘主人並不認可這些稱呼。按照他的說法,去中國的偷渡客“都是自己要去”,不存在什麼組織,他毋寧說是“中間人”。

在偷渡計劃中,他所要做的,是幫偷渡客準備簽證,和國內普遍的理解不同,這些非洲來華偷渡客通常並非“非法入境”,而是“合法入境,非法滯留”,因此簽證當然也是真的。對於馬裡和許多非洲友好國家而言,前往中國的簽證並不難,但一般需要邀請函或相應公司證明,這位“中間人”最重要的使命就是準備這些,而去使館簽證“只需派夥計去一趟就行”。

許多“中間人”都兼營地下錢莊或其它實業,對於他們而言,利用自己在中國的分支或關係搞個邀請函不在話下,這些分支通常是以辦事處或這樣那樣公司的面目在中國各地合法存在的,在廣東東莞一座當地人稱為“非洲大廈”的建築裡就有許多。

這位“中間人”聲稱,他幹這個目的是“幫忙”,因為透過他偷渡到中國的都是“自家親戚”,因此“不收錢”,偷渡客只需自己買機票和承擔簽證費、跑腿費即可。事實上當然沒這麼簡單,他在中國有大買賣,需要鉅額資金流動,卻不願“走白道”,以免被鉅額手續費和繁瑣的外匯出入關手續所煩惱,這些偷渡客正好扮演“外匯掮客”的角色,成為他事實上的免費臨時工。這老兄所言“都是自家親戚”倒半點不假,不但馬裡,黑非洲許多“中間人”都只做熟人生意,因為是熟人,知根知底,神通廣大的他們當然有很多辦法,讓這些偷渡客乖乖為自己所用,而不至於連人帶錢一併失蹤。

當然不是每個“中間人”都正好有這樣的便利,如果沒有,他們會收一定費用;倘自己不方便辦邀請函等手續而須麻煩別人,則費用還會高些,但總得來說是不多的,在巴馬科的“行價”“連機票不超過30萬西法”(1歐元=656。1西非法郎)。

前面說過,非洲來華偷渡客一般是持真護照、真簽證入境,例外當然也有,同在“達巴納裡”大市場的另一家“中間人”,就採取先送偷渡客去香港的辦法:外國人憑中轉機票可在香港免籤居留7天,在這7天內,他們在當地的“馬仔”會組織偷渡客潛入內地,這樣做風險稍大,但由於可以一次偷渡多人,也頗受某些偷渡者青睞,這一類偷渡客自然是不折不扣的“偷渡”了。

有些傳聞中曾渲染非洲偷渡客藏身集裝箱入境,這種情況或者有過,但應很罕見:中國從非洲的進口多為原料性產品,集裝箱很少,且距離實在太遠,很難想象,會有人經常性利用這種既不安全、又不靠譜的偷渡方法,倒是他們偷渡歐洲(或近在咫尺的西班牙非洲領地加那利群島),常藉助集裝箱甚至簡陋船隻。

偷渡客是些什麼人

來華偷渡客多來自農村,大都是家境貧寒、年輕力壯的青年,男性遠多於女性。這是因為中國移民政策極其嚴格,外籍人士在華就業、長期居留,門檻非常高,入籍則幾乎僅有理論上的可能性,作為“黑移民”的偷渡客不可能“洗白”,且由於中國的國情,以這裡為跳板移民其它國家也基本不可能,因此非洲人向中國偷渡的過程中,很難看到如他們向西班牙、法國等南歐國家偷渡那樣成群結隊、扶老攜幼的陣仗,因為他們偷渡來華的目的只有一個:掙錢,然後回家。

他們往往選擇熟人或親戚作“中間人”,付很少的價錢,就能搭上去中國的跳板,這比支付大量金錢,冒著生命危險鑽悶罐車或搭獨木船“闖南歐”似乎划算得多,因此近來選擇走這條路的非洲青年貧民開始多起來,但規模遠不能和偷渡歐洲相比,因為後者有“洗白”、甚至讓全家“脫非入歐”的機率,吸引力自然比純打黑工的中國更強。

他們偷渡來華往往採取2、3人甚至1人獨行,公開、半公開入境,然後在很短時間內人間蒸發,從而完成整個偷渡計劃。

他們去向何方

這些偷渡客自然不可能真的從人間蒸發。他們來華是打黑工掙錢的,去向自然還得從這裡找尋。

隨著中非貿易關係的日益緊密,越來越多非洲商人開始在中國設立分支,這些分支或多或少都有個合法外衣,也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有些分支名義上由中國人註冊經營,實際是“全黑”班底,他們的經營範圍,大抵是接單、找廠家、下單、跟單、出貨,相當多黑人偷渡客最終被這些分支所吸收——有些分支幹脆就是“中間人”開的,這些“黑工”要價低廉,便於管理,用起來得心應手,也不容易出紕漏;如果“中間人”自己不需要,有時還會將他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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