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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兒,卷軸收起來,我們上陸府去。”
“娘,你別衝動。”
“我沒有衝動。事情若不問個明白,別說娘哪日下了黃泉會不瞑目,就是對你或對他而言也是件不公平的事。”
蕭左說過只有找出事情的真相,才能擁有真正的幸福。“娘,我看還是先讓徐總管送拜帖到陸府,邀他來弄春院一敘。如果他願意來的話,我們再詳談;如果他不願意來……”花飄紫沒有把話說完,只是靜靜的看著孃親的愁容。
假如他並非負心之人,那麼世上的男子或許沒有她想象中的可惡,那蕭左對她的喜歡,她是否就可以真心接受?
“自從上次他來到弄春院,娘跟他談過之後,我對他的憎恨,在不知不覺中竟少了許多。如果沒有那封絕情信,娘若嫁進陸府,依孃的烈性子,也未必能跟他的夫人好好相處,或許會更不快樂也說不定。”
“娘……”
“就讓徐總管去送拜帖吧。”是非對錯,就讓它攤開來吧。
傍晚,徐總管才要持拜帖出門,陸臺厚和蕭左就連袂來到了弄春院。
清幽雅靜的上房內,花娘、花飄紫及陸臺厚和蕭左圍著圓桌而坐。
一場誤會,十八年後終於水落石出。
原來當年的護衛在陸夫人的遊說之下,自以為精忠護主,怕主子的功名前程會毀在一個花魁手裡,因此才會模仿陸臺厚的筆跡,假造了那封絕情信。
陸臺厚以為水蓮是無情無義的花魁娘子,一定是有了新歡才會遺忘他這個舊愛,他雖沒有痛恨花娘,卻也對花娘有著深深的怨懟,從此對情愛死了心。
兩人溫言軟語的敘舊,往事重提下總令人不勝唏噓。陸臺厚感嘆著年輕時的愛戀歲月,如今歲月不饒人,他也已兩鬢斑白。
原來當年自己並沒有看錯人。花娘淚潸潸,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關於神偷的事……”話題在花娘的刻意下回到正事上頭。
直到此刻,花娘還是無意說出女兒的身世。誰會相信一個花魁的貞操?說出了真相會不會自討沒趣,反遭羞辱,以為她想帶著女兒攀上枝頭當鳳凰?
“娘……”花飄紫欲阻止孃親的說詞。
“紫兒,聽我把話說完。”見女兒勉強點頭,花娘才又繼續對著陸臺厚說:“我若擾得長安城紛亂,那些大戶必會向你施壓,訊息若傳上京城,你又無力破案,到時你知府的官位一定不保。”
既然沒有相恨的理由,該讓陸臺厚明白的事就得跟他說清楚,況且蕭左能查到弄春院來,相信陸臺厚應也對神偷的事瞭若指掌,即使不說還是瞞不過,倒不如大大方方先說清楚。
“不,我才是神偷,不關我孃的事!”她怎能讓孃親頂罪?
陸臺厚沒有吃驚,只有滿臉瞭然。“當初,左鶴就是覺得弄春院有很大的嫌疑,才會負傷住進弄春院。那日在許府中,左鶴明明可以捉到神偷,最後他不但沒有捉到神偷,還流連在弄春院裡不歸,當時我本氣極了,才會親自上弄春院打算把左鶴給逮回家,沒想到卻遇上你。後來左鶴跟我說,他心愛的姑娘在弄春院裡,他是寧願為了心愛的姑娘也要背棄我這個義爹,那時我心裡就已經有底了,卻也不願為難左鶴。他是個有作為的男子,我相信他一定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蕭左真的如此對他義爹說嗎?花飄紫偷瞄了蕭左一眼,沒想到正好與他灼熱的視線相遇。她趕忙收回目光。蕭左不但沒有出賣她,還寧願為了她而背棄陸臺厚,她心裡著實有說不出的感動。
“既然你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打算怎麼辦?”花娘詢問,神情坦蕩。
“真的很令我為難。案子不能不破,否則我無法對朝庭和那些失主交代。”
“義爹,如果交出了贓物,是不是對朝庭就有了交代?”蕭左問。
陸臺厚回答:“當然。世上沒有絕對能破的案,如果只能追回失物,我頂多會落個辦案不力,相信朝庭也不會再問罪下來。”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抓人了?”花娘不怕深陷囹圄,怕只怕讓女兒吃苦受罪。
以陸臺厚公正廉明的清譽,要他做出這樣的決定很難。“水蓮,你自首有功,又肯供出贓物的下落,是可以功過相抵,相信我,頂多是兩三年的牢獄之災,不會有多嚴重的審判。”
花娘轟的一聲站了起來。“意思是你要抓人了?!”
“娘……”花飄紫握住孃親的手臂,希望她不要意氣用事。
“水蓮。”陸臺厚慣常的威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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