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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事又是一驚,自己居然吃了一個驗屍官開的藥方。
趙耕這又覺得奇怪了,依理,押解囚徒的事交由一般衙役便可,何以需要一個仵作同行。
再往下想,趙耕發覺事情似乎更有可議之處了,曾爺是個仵作,在濟南府押解了張半仙一個人犯而已,但自濟南府來的人除了曾爺外還有個縣太爺,虛溝縣的縣令。在之前張半仙曾經提及自己是在虛溝縣用的刑,後來才押送到了濟南府。
趙耕想起張半仙向自己說的,今天,包括濟南府在內的十八行省巡撫都同江蘇巡撫一樣,接到了皇上的詔書,要求將原來摺子上所報的有關剪辮一案的人犯全數押解入京,交由刑部再訊。
就趙耕的理解,押解張半仙這種事,只需交由濟南府衙門的衙役一人即可。甚至交由虛溝縣衙門衙役一人即可,實在無需找一位仵作押行;更有甚者,居然還要虛溝縣太爺一同押解。俗話有言:殺雞焉用牛刀?的確,這事不想不奇,往內層一想倒似有幾分不對勁了。
趙耕想到了自己前一天吃的藥,居然是由一名驗屍官開的,心中不由地不自在起來。
他又突然憶起張半仙同他說的那個故事,想到了不對勁的事還不只前面兩樁,另外一件更明顯的奇事是:張半仙是什麼原因在半途中換成了另外一人?
那個原來的張半仙的消失,是否與心中所想的不對勁的事有關?因為,縣太爺、仵作與張半仙這三人都是由濟南府驛站加入隊伍的。
趙耕想到張半仙說的,兩隻耗子合作就可以辦成原來不可能辦到的事情,而兩隻耗子之所以會合作,正是因為有了共同的利益。宮縣令與曾爺會親自押解張半仙至京城,會不會正是為了兩人共同的利益?那麼張半仙倒底人現在到了哪裡?
趙耕又想了另一層可能,那就是也許是張半仙和縣太爺與曾爺共同密種�顫N不可告人的事情?
*** *** ***
正午時分,趙耕還和前幾日一樣,拿起了囚灰喚鍬櫬�e的窩窩頭啃著打發了一頓。
一整個下午車隊都一樣行走在吆訓|岸,原來讓趙耕覺得怡人的景色,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地千篇一律毫無變化。
趙耕倚坐在車內,整下午皆若有所思。
太陽已偏西很久了,由原來的橙黃轉成了此刻的橘紅。車隊已進入滄州地界,這段比較起前幾日要平坦的道路,一路趕來,今天在天黑之前應該便可到達滄州府驛站。趙耕想到這裡,眼皮子開始像是天上的太陽一般儘往下掉,索性平身躺下閣上雙眼。
有些時候就是奇怪,明明睏極,但一躺下卻又把精神全躺了出來。趙耕打算再坐起,但想到了坐起來後又待如何,乾脆就睜眼躺著休息吧。
「欸!」一個輕脆的女聲在身旁響起:「你多大年紀了?」。
趙耕驚訝得立刻坐起身子,見到那個叫田鳳的女孩騎在馬上側著臉向自己問話。
「嘿,小姑娘好,」趙耕發現田鳳長得婷婷玉立,有點看得呆了,老半天後才又答道:「我叫趙耕,十六辛未年生的。」
田鳳歪著腦袋計算,今年乾隆三十三了,離乾隆十六正好一倍加一,眼前這個腦袋頂著亂糟糟的頭髮的年輕囚徒已十七歲了。
田鳳回過頭,兩道辮子一甩竟像約好了一般自頸後一左一右一先一後繞到胸前。她瞪了雙漂亮的大眼睛,說道:「那比我要大兩歲呢!喂,你年紀那麼輕就能幹這麼大的壞事,要再過上幾年還不成了江洋大盜呀!」
「喂,小姑娘妳別胡說!我哪有幹了什麼壞事,我是讓人誣陷了。」趙耕對著田鳳掛在胸前的兩道辮子嚷道。
「哼,每個壞人都這麼說!」田鳳嘴上雖這麼說著,但卻是一張笑容掛在臉上。「那你做了什麼事兒讓人給抓進囚蛔友e的?」
「我真是冤枉極了的!」趙耕這次像是空了水的牛胃袋子,軟趴趴地應道。
「你才剛還俗就讓人害了?哦,我知道了,你還俗以後菩薩就不保佑你了!」說完便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趙耕知道她又把自己的頭髮當成是和尚還俗,覺得這些人真洠�隂'了,這回已懶得再作解釋,只木木地回道:「妳和妳弟弟要去京城長住了?」
「不知道,應該是吧,總之到北京後我爹他自有區處,我們什麼都洠��暇褪橇耍�固秫P嘟著一張嘴,接著又說:「咦,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找我爹?」
「聽人說的,妳吳橋人吧?」趙耕又問。
「算是,我家在離吳橋不遠的景縣,因為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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