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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技術不發達,裝置難以承受這樣負荷,反正根據檔案材料記載,電話傳達這次會議情況的過程中,用壞了兩部電話機。爸爸的兩位最幹練的軍事秘書鄧汀和郭樹元交替做電話記錄,手都寫麻了,也不敢稍有差遲。當晚,會議的電話記錄整理好,爸爸本來準備讓總參作戰部研究處處長譚旌樵去向毛澤東彙報。但凌晨1時,己到杭州的毛澤東打來電話,要爸爸親自去。爸爸當然感到了事關重大,所以第二天上午10點,他乘專列趕到杭州。下午,就升始向毛澤東彙報。在談話結束的時候,意猶未盡的毛澤東還惟恐有人對形勢的危險估計不足,他目光灼灼地說:“要準備蔣介石集團40萬人秋後登陸。”
毛澤東要爸爸立即回上海,向正在那裡召集的華東局地委書記以上幹部會議作一次關於備戰問題的報告。在會上,爸爸以確定、沉穩的口吻說道:主席找我談了一次話,要我來向大家報告一個情況,就是我們大家要準備打仗……
6月4日,爸爸召集南京軍區、上海警備區、嶸灑要塞區和東海艦隊、江蘇省軍區負責人會議,傳達同樣的毛澤東的準備打仗的口信。會後,爸爸趕回北京,向在京的主持軍委工作的林彪和中央政治局的其他領導成員彙報毛澤東關於準備打仗的各種想法和指示。這些黨內軍內的高層領導都是從爸爸的嘴裡,聽到他們的領袖,聽到國家最高軍事統帥毛澤東關於戰爭危險的警告和國家軍事力量要進行重新部署的訊息。
5月下旬,東南沿海地區的部隊進人緊急戰備狀態。6月10日;根據中央軍委的命令,各軍區入閩部隊向東南沿海地區秘密開進。為避免暴露,各部隊從駐地出發都是在夜間,出發後駐地電臺仍然工作,而運動中的入閩部隊則保待無線電靜默狀態。乘火車的部隊只准坐悶罐車廂,無論進站還是臨時停車,嚴禁任何人開門或下車,部隊吃喝拉撒都在車上,戰士們很好地執行了紀律。到7月初,步兵和特種兵部隊全部按時開進到指定地區並部署完畢。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神不知鬼不覺,風不吹草不動,東南沿海地區的陸海空三軍已經嚴陣以待。
後來,由於其他國際政治原因,其中包括美國總統肯尼迪發表公開談話,表示不支援蔣介石的軍事行動,臺灣當局並未將反攻大陸的軍事行功付諸實施,只派遣小股武裝對大陸進行襲擾。但很多人從這次東南沿海備戰的部署過程中開始瞭解,在新形成的軍委領導班子裡,爸爸作為一個雷厲風行、精明幹練的軍委秘書長和總參謀長,怎樣成為一個上傳下達、有職有權的關鍵人物,他在協凋各方、組織實施軍事大行動的時候是怎樣一個舉足輕重的人。
1962年初夏的一大夜晚,毛澤東把爸爸和總政治部主任肖華召喚到中南海他的住地。爸爸知道毛澤東、向在夜裡工作,這個時候恐怕是剛剛起床,所以並沒有感到奇怪。但是他以為毛澤東會和他談東南沿海備戰的事情,所以一路上都在動這個腦筋。
沒想到剛見面,毛澤東劈頭就問:“你們軍隊中是贊成單幹的多,還是贊成社會主義的多?”
爸爸完全沒有準備,一時被問住了,就說:“我們一直在忙著搞東南沿海備戰,對這個事沒有注意。”
毛澤東說:“這樣的事你們都不注意?回去看看7、9、11三天的報紙和《參考訊息》。”
臨走的時候毛澤東又說:“赫魯曉夫搞修正主義一也還沒有解散集體農莊呀,回去查查軍隊人們的意見怎樣。”
爸爸回家就找出這三大的報紙和《參考訊息》,這些報紙上登載著全國各地的農村實行各種形式的“包產到戶”,受到農民群眾和許多基層幹部的歡迎的訊息。爸爸馬上意識到,毛澤東是在以他特有的調查情況的方式向他吹風,黨內又存在了嚴重的不同意見。
1962年9月裡的一天,我們被媽媽召集到一起,從晚上8點鐘全國新聞聯播節目裡收聽黨的八屆十中全會的訊息。我聽到爸爸被選入中央書記處任書記。這時,我才發現,爸爸在1956年當選的八屆中央委員的名單裡,名字就非常靠前,比許多爸爸一再對我們說要特別尊重和愛戴的伯伯叔叔還要靠前。媽媽說八屆中央委員名單是依據得票數排定的。我想我是從這天晚上有了爸爸是個重要人物的概念。
在這次會議上,毛澤東作了關於階級、形勢、矛盾和黨內團結問題的講話。他嚴厲批判了提倡包產到戶的“單幹風”和為彭德懷鳴不平的“翻案風”,嚴厲指責了對當時嚴重困難形勢作出充分估計的人是“黑清風”、義憤填膺的毛澤東由此作出了一個偉大的判斷,並說出了那段著名的話:“社會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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