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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夠的力量。或許我也的確自私，可是我在第一時間譴責的從來都是我自己。”

歐陽克瞪視著我，似乎在極力壓抑著怒氣。

楊康道：“不要再爭吵下去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難道誰因此變得更幸福了嗎？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糾結於過去，就談談當下，此刻呢？”

歐陽克道：“我做不到，相信她也一樣。唯一的辦法是，我們從此不見面。一切才能恢復平靜。”

“這也是我想說的。”就這麼結束吧，從此形同陌路。可是為什麼，我又覺得胸中一陣酸楚。

歐陽克道：“既然如此，就請楊兄代為轉交真經，並向洪老幫主問好。我和念慈先行一步了。後會無期。”

穆姐姐一怔，面色猶豫。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鬧來鬧去，不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突然聽到洪七公的聲音，真叫我大吃一驚。

洪七公笑道：“難得你們幾個娃娃有心，老叫花子感激不盡。”大喇喇地從門外走進來。黃蓉緊隨其後走了進來，注視著我，眼光哀悽。

我不自在地掃視了一眼身旁，她是在看我呢，還是在看楊康？

正尋思間，黃蓉已經快步上前，撲到我身上：“阿沅，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受了這麼多苦。”她蘀我擦去頰上的淚珠，一臉關切。從頭到尾，也沒有看過別處。她真心待我好，她剛剛才傷心過一場，而我卻在懷疑她。

黃蓉跟穆姐姐打了個招呼，轉頭向楊康道：“楊師弟，我先帶阿沅回去了。你有什麼事情自己看著辦吧。”

楊康感激道：“那就有勞師姐了。”黃蓉又向洪七公道了別，攙著我就要往外走。

穆姐姐突然道：“我，我還有些事要跟兩位妹妹說說。”

歐陽克道：“好，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真是好久不曾有過的三人行了。左手黃蓉，右手穆姐姐，很安心的感覺，真想一直就這樣走下去。

穆姐姐似有同感，嘆道：“就可惜郭大哥不在這裡。記得從中都南下，我們四個人一路扶持……”

黃蓉怒道：“不要再提那個負心漢了。我們不再是一路人。”

“妹子何出此言？”穆姐姐十分疑惑。黃蓉閉口不答。

穆姐姐看了我一眼，見我不語，也沒再說什麼。

78愛不愛的謎底

過了一會兒；黃蓉打破了沉默：“阿沅，你瘦了好多；人都憔悴了。”憐惜之情；溢於言表。

我心中感動；緊了緊被她拉著的手，輕聲說：“我很好；真的。蓉兒你不用為我擔心。”

黃蓉仍是口氣憂鬱：“莫說你了，其實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呢。”打量了一下穆姐姐，又道：“穆姐姐也是一樣；清減了好些。我們三個人都長大了。可是人為什麼一定要長大呢？”

穆姐姐道：“草木也要隨著歲月枯榮；何況人呢？”對的；這根本就是自然之理，或許完全沒有必要問一句“為什麼”。永遠天真、永遠單純的世界，怎麼可能長存呢？

我細細看了看穆姐姐的臉色，的確不太精神，眼中還隱隱帶著血絲，忍不住問：“姐姐這段時間要照顧傷患，一定很辛苦吧？”

穆姐姐笑道：“些許小事，哪裡算得上辛苦？比起以前江湖賣藝、風餐露宿的日子，真是輕閒太多了。我如今可算是大大地享福了，一應吃用，都很稱心。只是不知道為甚緣故，近幾日睡得不踏實。”

這話裡明顯透著自我矛盾，如果真的覺得輕閒，真的是在享福，為什麼會睡不著呢？

黃蓉突然道：“是在享福了，可惜並不是你希望享到的那種福分。”穆姐姐笑容頓失，神情變得有些侷促。

我心裡一“咯噔”，強笑著打趣：“穆姐姐，你是不是因為就要離別故土了，所以心裡捨不得，才會睡不著呢？”

穆姐姐無聲地回了我一個笑容，一個我能明顯感覺到不自然的笑容。她神色遊移，一言未發，她在迴避我的問題。

黃蓉道：“穆姐姐，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我們說嗎？到底是什麼呢？”

穆姐姐回過神來，“哦”了一聲，口中訥訥，神情尷尬，似乎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三人默默地朝前走著，只聽到踏在青石板上的腳步聲。

過了一會兒，黃蓉轉向穆姐姐，說道：“事實上，你並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想要找個藉口，好暫時逃離歐陽克的身邊。我猜對了嗎？”

穆姐姐微微低頭，囁嚅道：“並非如此。我只是長久沒見到兩位妹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