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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順遂,平安喜樂。”
穆姐姐還是沒有說話。歐陽克柔聲道:“你不用擔心,我叔父已經走了,一時三刻回不來。我可以寫個字條,說明是我自己受不了痛苦自盡的。你將我一刀殺了,然後立刻逃走就是。”
說高人誰是高人
穆姐姐冷哼了一聲,怒道:“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告訴你,趁之人危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我要殺你,只會堂堂正正的下手。”
歐陽克垂頭看地,顯得甚是沮喪:“難道我求死也不可得嗎?”這傢伙向來趾高氣揚,神氣得很,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喪氣的樣子,一時真有些接受不來。
或許這次斷腿的事情對他歐陽克的打擊真的很大。本來他身形飄逸,輕功上佳,走路都帶著一陣風的,簡直欲上九天攬月;突然有一天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沼澤地,連翻身都成了問題,換作誰又能受得了呢?看來他也只是每天裝出一副若無其事、風平浪靜的樣子,其實心裡頭早已經翻江倒海生不如死,早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穆姐姐肅容道:“收起你可憐巴巴的樣子罷,這隻會讓我瞧不起你。你要是個男人,就自己撐住了。別說雙腿已斷,就算沒有雙腿,也要靠你自己的力量結結實實地活下去。”
歐陽克目光呆滯,口中喃喃道:“活下去真有那麼好嗎?”別介呀,你家世這麼好,靠山這麼硬,相貌又這麼英俊,別人求都求不到的,幹嘛尋死?
穆姐姐道:“人生天地間,就有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如果你死了,你的親人會痛不欲生。你只求自己解脫,不顧親人的感受,還能算是個人嗎?”頓了片刻,又道:“我都不止一次想過要出家為尼,徹底了卻紅塵,可是上有雙親需要奉養,下有幼弟還未出世,豈能拋下不管?”
歐陽克沉吟一會兒,驀地嫣然一笑,宛如夏日裡的最後一朵玫瑰:“穆姑娘說話總是這麼有道理。好,我聽你的,一定好好活下去。”
看他花枝招展得樂成那樣兒,估計已經打消了求死的念頭,我的心情也覺得舒暢不少。穆姐姐可真是了不起,這思想工作做得那叫一個有水平,比談判專家還牛逼。
閉目養神了一陣子,又聽歐陽克道:“穆姑娘,你困不困?”我登時警覺,又怎麼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穆姐姐也是語聲帶怒:“你想幹什麼?”
歐陽克有些忐忑不安,輕聲道:“我只是想要跟姑娘你說些心裡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穆姐姐眼睫輕顫,沒有說話。
歐陽克看她一眼,緩緩說道:“在我們西域,民風自由奔放,少年男女可以私下相會。花前月下,對歌賽馬,也無人管束。我們還有一個風俗,如果一個男子有了心愛的姑娘,他可以前去搶親。一般來說,只要姑娘自己願意被搶,雙方父母也都認可。當然如果姑娘並不願意,男方就該將她放回,不再滋擾。”
穆姐姐一片默然,也不知道有沒有在側耳傾聽。歐陽克小心翼翼地又看了她一眼,緩緩說道:“我以前從未踏足過中土,對中土的人情風俗並不瞭解。在中都街頭,姑娘你設起擂臺當眾比武招親,我還以為你跟我們西域的姑娘一樣開通。我對你數次糾纏,也是認為你既然敗於我手,自然應該遵守諾言,跟著我回西域去。”
穆姐姐忍不住道:“你亂說八道!我當時那麼做是為了廣為人知,好替義父找尋郭靖大哥,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歐陽克忙道:“姑娘說的是,是我想錯了。但是我真的不是存心戲弄姑娘你。後來在寶應,也的確是事出有因。自從那日姑娘你一番金玉良言,猶如醍醐灌頂,我對自己以前為非作歹的諸般行為深自悔恨。”
穆姐姐默然良久,突然道:“你若真心悔改,就要說到做到。”
歐陽克立時眉飛色舞,信誓旦旦:“只要姑娘你肯信我,我一定做到。”
然後這廝就像打了雞血加葡萄糖,一掃頹唐之色精神面貌整個兒煥然一新,口中滔滔不絕得瑟得不行,從自己小時候捉螞蟻捉蟋蟀上房揭瓦之類的糗事,再講到習文練武的重重困難,然後是西域各處的風俗習慣見聞樂事,不勝列舉。
我直聽得耳朵根子都起了一層厚厚的老繭,眼睛瞪視太久了更是發酸發疼,幾欲下淚,哈欠連連東倒西歪。穆姐姐真可憐,挨他那麼近,要聽他吵吵個沒完,估計這晚上別想睡了。
剛要迷糊過去,突然又聽得打鬥聲起,猛然驚醒,卻見一個道人模樣的人拿劍指在穆姐姐的脖子上,獰笑道:“歐陽克,你不是一心尋死嗎?道爺我成全你。現在給你一刻鐘的時間,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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