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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不得不自己安慰自己若寫高深了,黃蠻兒也聽不懂,直白最好。
寫完信,徐鳳年伸了個懶腰,到了房外,果然見到在院落迴廊站著出神的青鳥,看了眼天色,大雪稍歇,最適合錦衣夜行,就拉上青鳥出了梧桐苑,打算去鳳儀館逗弄那個病如西子惹人生憐的樊妹妹。
至於林探花,徐鳳年覺得很對李瀚林的胃口。途中徐鳳年想起今天貌似是自己掛牌的放狗日,笑問道:“府上有動靜嗎?”
青鳥的回覆一如既往的簡潔明瞭:“有。”
徐鳳年精神一振,笑道:“是奔聽潮亭那邊,還是找徐曉的?”
青鳥搖頭道:“不知。”
徐鳳年一臉惋惜地感慨道:“現在上鉤的越來越少了。”
世子殿下這些年閒來無事,就故意讓原本常年戒備森嚴的北涼王府在某段時間裡故意放鬆,但內緊,美其名曰“釣魚”,專門勾引那些垂涎武庫絕學秘籍的江湖好漢,或者是滿腔熱血的仇家刺客。
前個四五年有一次放牌日,最多引誘了大小四批不速之客,一頓關門打狗後,據說第二天拖出去剁了餵狗的屍體有二十六具。
遊歷歸來後,放牌兩次,但沒有收穫,想必那些草莽俠士都緩過神回過味了,少有上當的魚蝦,就是不知今天成果如何。徐鳳年的無聊至極,可見一斑。
青鳥突然停足回望梧桐苑。
徐鳳年小聲問道:“怎麼了?”
她輕輕道:“沒事。”
徐鳳年壓下心中疑惑,來到鳳儀館,進了屋子,看到樊妹妹在和姓林的在手談,見到徐鳳年,樊小姐似乎愣了一下,林探花則如喪考妣,近期在府上所見所聞,總算知曉了眼前這位自稱殿下伴讀的傢伙就是如假包換的涼王世子,忐忑起身躬身,作揖到底,顫聲道:“見過世子殿下。”
不等徐鳳年搭話,門外傳來王府甲士的兵戈嘈雜聲,林家公子一頭霧水,那樊妹妹卻是悽婉一笑,神情複雜望向徐鳳年。
大柱國義子中排名僅次於陳芝豹的袁左宗披甲走入屋內,手上拿著一幅畫像,這位北涼陷陣第一的將軍眯起一雙好看丹鳳眸,先對世子殿下稱呼後,轉頭看著那對年輕客人,眼神瞬間冷冽,冷笑道:“樊小釵,林玉,隨我走一趟。”
林探花懵了,不明就裡就遭了無妄之災,立即兩腿發軟,癱坐在椅子上。
體弱的樊小姐被帶走前朝徐鳳年吐了一口唾沫,十分錚錚鐵骨,結果被袁左宗一巴掌打出屋,一坨軟泥般趴在雪地中。
徐鳳年對此不動聲色,從袁左宗手中接過那幅畫像,是自己,只有六七分相似,卻有十二分神似。
可見在那位樊妹妹眼中自己相當的不入流,連正眼都不願多瞧,在她心中的氣質更是下作,徐鳳年拿著畫像坐下,笑了笑,兩名身份特殊的內應刺客都被袁左宗帶走,徐鳳年抬頭問道:“青鳥,梧桐苑那邊?”
她平靜道:“沒事。”
徐鳳年自嘲道:“一次跟祿球兒喝酒,被我灌醉,死胖子說我身邊有兩撥死士護衛,其中一撥四人,只有四個代號,甲乙丙丁,另外一撥連他都不清楚,你給我說說看,梧桐苑有幾位?是丫鬟,還是其他僕役?”
她閉嘴不言。
徐鳳年直勾勾看著青鳥,“你是嗎?”
青鳥依然不言不語。
徐鳳年嘆氣,低頭凝視畫像,“這兒如果安全,你先退下。”
她輕輕離開,無聲無息。
她來到梧桐苑,凝脂腴態的大丫頭紅薯坐在迴廊欄杆上,拿著一柄小銅鏡,雙手沾滿了類似胭脂的鮮血,一點一點被塗在嘴唇上。
青鳥滿眼厭惡。
這名在王府上下公認羸弱軟綿如一尾錦鯉、需要主子施捨餵食才能存活的大丫鬟同樣不看青鳥,只是歪了歪腦袋,對著鏡子笑眯眯道:“美嗎?”
青鳥微微嗤笑一聲。
萬籟無聲中,異常刺耳。
紅薯抿了抿嘴唇,月夜雪地反光下,那張臉龐十分妖冶動人,嬌媚道:“比你美就好。”
青鳥轉身離開,留下淡淡一句話:“你老得快。”
紅薯也不反駁,媚眼朦朧自說自話:“活不到人老珠黃的那天,真好。”
第017章說與山鬼聽
第二日,所有事情都水落石出,本名樊小釵的女人是個因為大柱國手腕導致家道中落的破敗世家女,一顆死棋,不管事成與否,皆是板上釘釘的死棋,用處卻不小,用於做活、佔地和搜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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