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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猜出魚幼薇心思,徐鳳年自嘲道:“你當他們是蠢貨,我說一聲,喂,你們把命拿出來,他們就真肯乖乖交出來了?世子殿下這個名頭只能嚇唬人,引誘一些逐利小人,我自己若是個腹中空空的草包,到頭來撐死就是個敗家紈絝。魚幼薇,不妨跟你說些你不知道的,方才我們上山,居高臨下望去,可有看到騎兵小道夜行的火把?沒有吧,因為鳳字營輕騎的夜戰與野戰俱是北涼軍中名列前茅,武書上說騎兵有十勝九敗八害,照理說林木叢茂是騎兵的敗地死地,可若誰真以為那一百鳳字營上了山便沒法子一騎當三步,那真是純粹找不自在。鳳字營的戰馬從相馬、育種、餵養、調教再到馬掌、馬鐙、馬鞍、馬甲最後到挑選蹦跳速度一致編隊、勤於騎射和人馬相親,每一個環節都不可出差錯,戰馬戰死,不許剝食,只可割下耳蹄回報監馬官,違者軍法重治,這只是北涼軍的一個縮影。徐驍治軍,賞罰分明,未戰前從不求大功,只求自己無錯,最後說到底,便只有臨陣死戰,死戰,還是死戰!才是徐驍帶兵最大也是唯一特點,連他大將軍都敢頭馬掠陣,三十萬鐵騎怎會做不到必敗不怯戰,必死不拒戰?!春秋四大名將,貌似前些年又冒出四個,誰能如徐驍一般能夠讓最末等小卒都願死戰到底?!魚幼薇,你再說說看,本世子這會兒帶著你這樣的美人兒悠哉遊哉逛蕩名山,再抽空拿一點小恩惠送於鳳字營,是好是壞?”
魚幼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徐鳳年雙手在魚幼薇身上衣裳擦了擦,笑道:“別心疼,過幾天到了郡縣大城,舊衣服都換了,還有,你啥時候把綁住你胸部的絲帶給扯了?好好的一番壯麗風景偏要躲躲藏藏,怎的,覺得太大了,舞劍會不好看,錯啦,就是大,舞劍才有氣魄,一蕩一漾,霸氣的劍意可不就出來了?天底下再漂亮的女子見到你,都得自慚形穢。本世子床下說的話,都是真話實話。”
約莫是世子殿下說話場景跳躍太大了,魚幼薇一時半會沒有嬌羞逃離,只是抱著武媚娘發呆。
老劍神誇張笑道:“這話說得有那麼點兒學問,老夫聽著順耳。”
姜泥下意識偷望了一眼魚幼薇裹緊了還很壯觀飽滿的胸脯,再低頭看看自己的,似乎有些洩氣。
呂錢塘進入院中輕聲道:“殿下,有敵襲。三十餘人,不過都是林間草寇。”
只要世子殿下一聲令下,呂錢塘可以讓這夥自己找上閻王的小匪怎麼死都不知道。
徐鳳年卻笑著說道:“都放進來。呂錢塘,還有比鬼還像鬼的楊青風都別露面了,小心嚇到他們,楊青風正好去通知一聲寧峨眉,原地待命。舒羞,你留下。”
十幾個彪形壯漢鬧哄哄湧入院中,剩下一半隻能擠在門口探頭探腦,他們都是循著火光而來,如今是少有撞到大肥羊了,香客寥寥,今天這一撥簡直讓他們笑開了花,瞪大眼睛瞧過去,幾乎不約而同嚥了咽口水,居中坐在臺階上的年輕公子哥,看著就是一位官宦子弟,最不濟也是雍州的膏粱子弟,至於那躺著吃肉的糟老頭以及老道士就不去理會了,可剩下幾位,就真是個個絕色了,捧白貓的那位豐腴娘子,那身段硬是要得,仙女也不過如此了!烤肉的那個丫鬟裝扮小姑娘,臉蛋兒更是美極了,小腿併攏的誘人模樣,不留絲毫縫隙,雛兒!眼前最近還站著位年紀稍大卻跟狐狸精似的娘子,讀書人有個詞咋說來著,對,嫵媚!
門口體魄稍差所以搖旗吶喊多於衝殺搶奪的漢子簡直要瘋了,使勁推攘起來,個子矮的開始在那裡蹦達,只求多看幾眼。這等美貌嬌柔小娘子哪裡經得住大當家二當家們幾個來回,輪得到自個兒嚐鮮嗎?院中三位,這輩子都沒那福氣瞧見過啊,更別提摸一下甚至是壓在身上了,萬一幾位當家的把她們做壓寨夫人,豈不是完蛋?!若不是有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一個牛鼻子道士和那位骨瘦如柴的羊皮裘老頭兒在場,他們都要以為是仙女下凡了。
提一對生鏽宣化花斧的大當家獰笑道:“不知青城山那座陰陽亭嗎?”
徐鳳年一臉懵懂無知道:“知道,亭下是陽間,亭下是陰間,氣候截然不同,以前在這道觀裡我便聽人說山下雷雨,山上都會天晴。”
二當家是一個比老劍神還要瘦小的毛猴般猥瑣男人,天生毛躁,跳竄上前,伸手就要拿指甲滿是汙垢的爪子去摸舒羞的胸口,可憐舒羞不知世子殿下明確意思,只好裝出驚恐,小退了兩步,恰恰躲過了那猴子的作嘔探手。
舒羞不幸是這個院中最沒地位可言的外人,與他們捱得近,剛才不僅聞到了這幫匪寇野人的汗臭,更嗅到了那瘦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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