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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義母守著一間鋪子,照顧他們頤養天年。
“哪兒好了?女人若是沒個老伴和孩子,很辛苦的。”王大娘對於婁含彤的想法恨不能認同。
“難道,嫁給了想爹那樣的男人,就幸福了嗎?”婁含彤輕聲喃道,此話一出,果然王大娘頓時啞口無言,萬般話語全化成一聲的長嘆。
“對了,你方才不是說,在街上遇著了二少爺?說了些什麼嗎?”
雖然已不是向府的奴僕,但當初若非夫人受屈而死,他們不得不帶著婁含彤離開向家,但他們還是尊稱向雲天為二少爺。
“我只說他認錯人了。”對於王大娘的問題,婁含彤只是淡淡搖了搖頭。
雖然明知這種的謊話向雲天絕對不會信,可這些日子以來,她沒再碰過他,於是她忍不住希望向雲天相信自己的話,已回到杭州的向家去了。
她出自爹親的骨血,打小就被捧在手掌心中疼寵,說不在乎親生父親,是騙人的,可偏偏他卻放任自己的新歡折磨他的舊愛,甚至傷害她這個女兒,對於那種視而不見,婁含彤卻又怎能不恨?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選擇離開,這對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是個多麼艱難的決定,就在她踏出向家大門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訴自己,不再愛了。
所以她選擇平平淡淡過日子,用孃親遺留給她的首飾和銀兩,他們一家三口日子也算過的不錯。
若非義父生了病,花光所有積蓄,她也不會為生計,進繆家當丫鬟。然後又莫名其妙碰上繆傲夏,栽進這紛紛擾擾中。
“丫頭啊,我瞧這裡我們是不能多待了,若你和繆家的爺兒不成親,我看咱們還是儘早走了吧!”愈想心裡愈不安,想那向家如今的當家主母,可是恨死婁含彤,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在她娘過世之後,幾次三番暗地裡傷害她,好不容易躲了這麼些年,婁含彤這才平安無事。
這回要是二少爺回府一說,那女人又派人找上門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可是連想都不敢想。
“爹,這事咱們再說吧。”她其實也是想走,可……她心中卻有說不出口的為難。
要走,也得要繆傲夏肯放人。
“可是……”
“老頭子,我看你就別嘮叨了,這事我相信丫頭心裡自然會有盤算的。”眼見婁含彤眼中的為難,王大娘於是開口阻止自家夫婿。
她明白事情絕對不像婁含彤說的那樣簡單,看來她的找個時間,好好私底下問問了。
瞪著眼前好整以暇喝著酒的男人,易慕秋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此刻正是良辰吉時,他與那京中花魁向豔豔打得火熱,偏偏就有人挑這個時候前來。
大腳一踹,踹壞了他的房間不說,還大剌剌差人將向豔豔給打包送走,壞了他一夜春宵不說,還就這麼賴著不走了。
“我說……你家沒酒了嗎?”跑來這兒喝酒,有沒有搞錯?
易慕秋一臉沒好氣,可繆傲夏卻全然不理會,徑自豪邁地將那千金難買的佳釀往嘴裡頭倒。
那種喝法,真讓坐在一旁瞧著的易慕秋心疼不已。
終於,他看不下去了,伸手攔住繆傲夏又要倒酒的手,然後開口問道:“你究竟是怎麼了?”
他們三個好友深夜把酒言歡不是沒有過,但像繆傲夏今夜這麼莫名其妙闖進來,還悶著頭喝酒,可還是頭一回。
他直來直往的性子,向來不興借酒消愁這套,有架就打、有氣就出,從來就不曾見過他這樣悶不吭聲的模樣。
繆傲夏的嘴依然閉得比蚌殼還緊,只是那眸中的陰沉,卻讓人瞧得一清二楚。
“難不成是你要娶的小丫鬟,給你氣走了?”
“她不是小丫鬟!”完全忘了自個兒之前還認為婁含彤是隻小耗子,現在人家只不過喊了聲小丫鬟,他就忙不迭糾正了。
雖然只是一句話,但易慕秋卻清楚聽見話裡護衛之意,他微微一愣,但旋即漾起一抹笑。
看來,他這個兄弟這回是真的栽了。
“她是怎麼惹你啦?”他向來不插手家務事,現在委實忍不住問道。
“她很好。”就是因為她很好,才捨不得她受一絲一毫傷害,更是因為她很好,才會猶豫自己究竟該不該將她拉入這趟渾水之中。
雖然知道自己就算拼了他那條命,也會護她周全,可是就像莫向晚那個女人說的,以她的身份和身後的勢力,想要捏死婁含彤,的確想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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