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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河就拆橋,唸完經下手打和尚,卸完磨就把驢給殺了!
真虧得他長的一張人模狗樣的臉。
先前給他們包紮傷口的阿旺從陰影處走過來:“本來打算把你們都藥倒,經過剛才的毒氣室,我也料到這種程度的藥物對你沒有用了……不過現在只有你一個人,而我們有四個人。”
他冷笑著,臉上早已沒了醫護人員的那種平和感,取而代之的是露骨的殺意:“你不知道吧,我的專長不是醫療,而是毒殺。”
阿旺抽出纏繞在腰間的一條具有極強柔韌性的鋒利尖刺,刺身在探照燈的映照下散發出綠瑩瑩的光芒,顯然是淬了劇毒。
白黎不動聲色地把目光落在不遠處正用盡全力,讓自己不要沒出息的倒地不起的齊景昊,這傢伙聽完傭兵小隊跟白黎的對峙,咬著牙齒眼睛都快發紅了:“是我哥讓你們這麼幹的?”
他沒有等到傭兵一夥人的回答,就被那個一路上拿著psp嘻嘻哈哈像個逗比的阿龍給毫不留情地一手刀打昏過去。
“好好休息吧,大少爺。”
阿龍笑嘻嘻地走到龐鴻飛身邊,對著白黎眨眨眼:“你還是別反抗了,我們剛才都保留了體力,而且實力也不像你想象的那麼水,四對一還是妥妥的。把笛子交給我們吧,你就可以走了,我們老闆沒說過要你的命。”他加重了老闆兩個字。
白黎對他的話沒做出什麼特別的反應,只問:“我可以走?那他們呢。”
龐鴻飛沉聲道:“齊景昊由我們帶走,另外這個男的……”他語氣帶了一絲迷茫,因為他發現本該中了阿旺下在水裡藥物而倒地不起的邵鈞天,這會兒卻一反常態地筆直站立著——或許是他的意志力異於常人?“你自己處置。”
白黎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笛聲,嗓音平穩:“只要這把笛子?可以啊,不過你確定這是你們老闆要你們帶回去的笛子嗎?”
龐鴻飛還沒說話,阿旺就搶答道:“這裡只有這一把笛子,不是這把你逗我呢。”
白黎挑挑眉:“你們一路上進來也看到了,這條密道佈滿機關,三番四次想阻止我們進入這裡,說明密道里的東西很受密道主人重視,無論如何也不想有人把它帶走。”他話鋒一轉,用一種‘動動你們的腦子吧’的眼神斜睨他們,“這樣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只是裝在一個普通的盒子就這麼大喇喇地擺在檯面上?”
阿旺:“……”
他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倒退幾步拉了拉龐鴻飛的衣袖:“老大,他說的有理。”
“有理你個頭。”
一直沒出聲始終像道影子一樣跟在龐鴻飛身後的那個身材纖細的青年忽然開了口:“直接宰了他們,就算他手裡的不是真貨,我們慢慢找就是了。”
想不到一直被歸納為普通青年的潘全反而是脾氣最火爆的那一個。
他的武器早就拿在手裡,是一把輕型手槍,沒有半分情緒地盯著白黎,就彷彿在看一具屍體。
白黎笑了笑:“彆著急上火,我只是想說,可以幫你們試驗一下真假。”
龐鴻飛:“……怎麼試?”
在進行所謂的‘試驗’之前,白黎特意地掃了一眼邵鈞天所在的位置,然後將雙唇湊近了這把樸實無華的笛子,清冽婉轉的笛聲立刻傾瀉而出。
曲調飄忽不定,白黎吹得極其輕鬆自如。
忽疾忽緩的笛音聽似雜亂,靜下心卻能感覺到有特殊的調子平穩地埋在其中。傭兵小隊不僅聽得呆住了,甚至向來不外洩情緒的潘泉也有過一瞬間的愣怔,然後立刻清醒過來,惱羞成怒地舉槍瞄準白黎的胸口。
砰!
一塊碎石突如其來地打在他正要扣動扳機的手指上,潘泉痛呼一聲將手槍換手,再一看他剛才被打到的傷處已經變成深紫色,疼得要命。
潘泉抬起頭怒目而視投擲石塊的罪魁禍首:“你沒中藥?”
原先扶著牆一副不堪重負摸樣的邵鈞天此時完全像變了個人,一點兒也沒有剛才弱柳扶風的嬌弱模樣。
男人挑起唇角,輕蔑地看著他:“你以為把藥下到水裡,我會發現不了?”
龐鴻飛:“我們以為你只是個普通的商人,來看,你也有很多秘密。”
邵鈞天抬起他線條完美的下巴,一個個地審視著這些愚蠢到家了的傭兵,最後望向一臉難以自抑興奮狀的白黎。
然後,他做了個驚人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