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漉漉的,正滴著水滴。更遠的地方,就在孩子那桌子旁邊,放著木製的支架,上面放著兩個圓圓的篾制的簸箕,裡面晾曬著潔白的棉花。一切都很安靜,只有那隻家狗搖著尾巴在一邊悠閒的轉來轉去的。在更遠的四周,環抱著他們的,是鄉村蒼翠的山山水水。而這小小院落裡,有著遠離紛爭的安寧的俗世生活的氣息。
畫面四:
依舊是夏日的黃昏。依舊是那夕陽映照著的朝西的老房子。一切擁有著暖暖的黃色色調,似乎用特別的鏡頭過濾了一般。穀場上鋪滿了黃燦燦的稻穀,經過幾天的烈日的暴曬,它們已經很乾燥,擁有著暖烘烘的溫度。孩子們赤腳踩進去,讓穀粒把它埋沒的時候,能清晰的感受到這一點,但是並不燙。還有點舒服。父親交給兩個孩子一件工具,讓他們幫忙收穀子。是一件擋板一樣的工具,前面牽著一根繩子,需要一個人在前面拉,一個人在後面推,這樣把穀子聚攏到一堆。就這樣,兩兄弟上陣了。哥哥拉,弟弟推,一來一回的,兩個人配合默契,乾得很起勁。在每次拉完一板鬆手的一剎那,還發出“嗬喲”的快樂的聲音。這是工作,也是玩耍。而母親已經在穀場的邊上支起木風車,她戴著草帽,嘴巴上圍著一條毛巾以便遮擋灰塵,嘩啦啦的搖動著風車的手柄,那些穀粒中的灰塵和葉子之類的東西便紛紛的從風車尾巴上的口子裡飛舞著出來的,四處肆虐的飄散著。金燦燦的穀子正源源不斷的從風車下面的口子的吐出來,蹦跳著掉進下面的籮筐裡。父親來回的擔著扁擔,把籮筐挑進屋子裡,裝進了糧倉。
結束語:
以上所寫的,並沒有什麼優美動人的故事,只是這些單純的畫面充滿了我幼年的記憶,忘卻不了,難於忘卻,就記在這裡。
(完,基器先生謝謝您的閱讀)
火之愛
我一直喜歡柴禾生出的火焰,而不喜歡其他東西生出的火焰。不喜歡煤球,天然氣這些東西生出的火焰,它們生髮著一種難聞的氣味。不喜歡城市裡盛大的煙花的火焰,雖然壯觀美麗,並且往往營造出一種浪漫的情調,但太過華美的東西總是讓人感覺離真實的生活很遠。不喜歡打火機的火焰,雖然在黑暗裡點亮打火機讓它照亮自己或是別人的臉龐在我看來是很意思的事。
不會忘記九歲那年的每個傍晚那幅不變的畫面:黑漆漆的廚房裡沒有開燈,只有灶膛裡映照出的一團火光照亮了半個屋子。在那團火光中可以看到一個孩子,隨意的偎坐在一大堆松針葉子裡面,甚至有一些葉子是覆蓋在他身上的。柴草堆很柔軟,這樣偎坐在上面讓他感覺很溫暖舒服。一隻慵懶老貓安詳的偎依在他的懷裡,偶爾向人撒嬌般發出輕柔的“喵喵”幾聲。每當火光暗淡下去,孩子便拿起黑漆漆的鐵火鉗夾起一堆柴禾,塞進灶肚子裡去,然後又用火叉攪動幾下,那火光便立馬明亮起來,把那張稚氣的臉照得通紅。。。。。。
那時候火是我的朋友。
我日復一日的面對著灶膛裡的火焰。因為孤獨而專注。那完全是一個火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大火覆蓋了一切。沒有人來干擾這些火焰,它們是多麼的自由和無拘無束啊,那時候我想。開始我只是一動不動的專注觀察著各種的火苗火焰,它們的顏色,形狀,以及散發的煙霧。後來我總是不自覺的對著它陷入幻想,把它想象成了另一個世界。或是一個遙遠的星球,或是一個殘酷的長滿大火的戰場。每天有不同的內容。那是每個孤獨孩子的專利。再後來,我發明了一種“滅火救火”的惡作劇遊戲,先是把一大堆柴禾放進去,然後用各種方法不讓它燃燒,用火叉或大木棍壓著它,直到最後“哄”的一聲一條巨大的火舌伴著濃煙衝出了灶膛口。。。。。。,這刺激的遊戲總是讓我樂此不疲。
你無法想象一種自然現象也可以是一個孩子的朋友。那個孩子在火光中專注的望著火焰的眼神我一直沒有忘記。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滋生了我對於柴禾的火焰的一種天然的喜愛。無論何時何地,只要見到乾枯的草木的火苗,聽到它們燃燒時候發出的脆微的聲音,聞到那特殊的焦香味道,沒有什麼理由的,我會感到一種天生的舒服和喜愛。也許這是一個從小在山野間奔跑的孩子必然的可愛嗜好。
發現“火墳”的美麗和壯觀是在長大以後。說是“火墳”,其實是鄉下農民為了增加田地土壤肥料而燃燒大堆枯枝敗葉發一種農事活動。只是那草木堆的樣子有點像一個長方形的墳墓。我猜想大概就是這個原因鄉親們就稱呼這為“燒火墳”了。
大學暑假的時候幫母親做過一次這樣的農事。在寂無人至的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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