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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妙化所有的聯絡渠道,隔絕體外的一切感知,只是單向接收妙化傳過來的資訊,再傳遞出去。貝多葉雖然已經成為一個孩子的母親,可她真正依靠自己的意識、能力,活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卻只有一兩年,意識裡的東西,絕大部分,都是在以往的魂魄烙印中,找到的隻字片語,對整個世界的瞭解知之甚少,或者只是牢牢地印刻在記憶中,無法理解那些到底是什麼。現在,一個敘事生動,無所不包的精彩故事,來到她的記憶中,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向她招手,只要她能把那東西牢牢抓住,那她就會真正地理解整個世界,而不是流於表面。海神威爾肯的形象,在她的意識裡已經脫離褐色巨蛇的形象,變成了一個女性人見人愛的白馬王子,具體長什麼樣,卻怎麼也看不清,她只知道,威爾肯變得如此完美。她所有的感觸,用盡各種方法,要探尋這個王子的心。雖然看、聽、摸、嗅、吻,得到的感覺都是如此完美,可又如此空虛,在給她完美的感覺的同時,她卻留不下這種感覺存在過的任何痕跡。記憶,在這個王子麵前完全失效,她很是撓心。
跟貝多葉的情況不同,雲飛兒就像在母親懷裡熟睡的乖寶寶,外面的風吹雨打、天崩地裂,他一點也不在乎。他的身體雖然已經有很大一部分掙脫了貝多葉的懷抱,妙化的聲音在耳邊不停地絮叨,可他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衝雲守候著受傷的磐石炎,他從來沒有這麼無所適從過。害怕、膽小,激奮、英勇,對於衝雲來說,就像一場場不用去記憶的印痕,永遠都在他腦子裡,到適當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會跑出來的。有貝多葉陪著他,他能在絕望中找到活下去的毅力!在磐石炎陪同下,他能在無邊悔恨中,走出失去貝多葉的悲傷、陰影!現在,他卻找不到自己應該佔據的位置,前進的方向。守候著磐石炎,他擔心貝多葉和雲飛兒;望著那對母子或母女,他又害怕磐石炎出點什麼意外,一命嗚呼;注意力在妙化生動的聲音陪同下,交替著四下流動,可他又開始擔心那些加入這支隊伍的可疑成員——周圍的空氣、樹木、泥土……全都變得可疑起來,注意力不得不在這些地方轉悠,可面前的夥伴又……
“感謝大姐?不,我不應該感謝她!我應該感謝她傳過來的,這個一直在說話的人!”磐石炎靜靜地躺在地上,他找到了自己前進的方向,另類血魔功已經在他體內出現。血霧的壓縮體,本來應該慢慢地積累形成血頭顱,卻跟著妙化那抑揚頓挫的聲調,自己進行了極其簡單的共鳴,在血肉裡搖搖晃晃地轉悠出無數條血霧壓縮體鋪墊的管道,根植於血肉。“以後,我又該怎麼辦?我不會一直都停留在這個魔功的入門階段吧?”磐石炎本來想思考一下這個問題,可是他身體失血過多,找到開端的興奮,意志的短暫鬆懈,讓他一陣眩暈,在妙化美麗的催眠曲陪伴下,昏睡了過去。
傻傻站著,四周的黑暗,讓切利約十分緊張,盤算一下身邊的情況,心裡不由自主地發虛。忐忑不安,並不是因為他膽小,而是因為他曾經打算背叛,面對黑暗,似乎有一種能偷窺到這個秘密的神秘力量,包裹了他,把他看了個透明,前後夾擊的情形一直在眼前閃爍,引著他,可恥地踏上死亡之路。守護,這個盡忠的表現,在這一段時間,如同一個定身咒。
杰倫秀、文斯達爾、火鳥無羽,一直置身於事外,他們只有一個共同點,想把自己放置於事情之內,卻不得不先苦惱自己,該以何種方式,跨進這個暢通無阻的大門。盲目衝過去,只會在黑暗中迷路,說不定還會冒犯他們極不想驚動的人物,或者,把自己的小命當成別人腳下的狗屎,踩得稀巴爛,別人還嫌棄髒了腳。
沒有打鬥,沒有昏暗的血光,在雲飛兒那遮天蔽日的樹葉掩蓋下,剛剛加入這支隊伍的,抱著各種心思的魔,悄悄退了出去。身體雖然離開了雲飛兒製造的陰影,跑得很遠,離開的魔,眼睛卻還是牢牢繫著,留心著,陰影的變化。
血光再次亮堂起來,血紅的光線,把世界末日般的紅色,鍍滿了整個視野。花草樹木隨著血滴滾落般的露珠,時不時搖晃搖晃了無生氣、耷拉著的腦袋,把它們的脖子亮出來,等著斬滅世界的那把屠刀落下來;飛蟲走獸時不時著了魔,看見什麼都恐懼。食物、巢穴、天敵,還有預備好的墳墓,全都流淌著血的顏色,給本來就紛雜的生存鬥爭,蒙上了一層窒息的陰影,活著,再也不是一件好事,怎麼掙扎都逃不出紅色的籠罩。魔界,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世界?當所有的資訊都跟血紅色有關時,任何會思考的生靈,都會給自己籠罩上一層恐懼的陰影,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流血。
在血紅的世界中,一棵巨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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