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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怎樣的後果。爸爸為了她,放棄了杭州的生意,來到了上海打拼;媽媽因為她受盡嘲笑,被姨娘爬到了頭上……而她犧牲一切去追尋的愛情,竟然只是一場笑話。
僻靜的道路上,杜芊芊突然開口:“爸爸,在這裡停下吧,我想問他些事情。”
杜世全一驚,停下了腳步,剛想拒絕,卻看進了杜芊芊沉靜的沒有波瀾的眼眸。心裡一軟,揮揮手,示意隨從都停下。
向前一步,杜芊芊走到了幾人的最前面,平靜的看著他。雙手按到了心口,她能感受到那裡的疼痛和酸楚。那麼深愛的人,不是說忘就能忘卻的。
他是為了她才來的吧?看著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必然是吃了不少苦的。心裡要說一絲感動都沒有,是假的,但是……“你怎麼來了?翠屏和畫兒呢?”杜芊芊示意自家的下人拿掉他口中的東西,輕聲問。
“我……”剛剛獲得話語自由的梅若鴻剛要呼喚心上人,卻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心中剛剛泛起的一點點感動,立刻消失無蹤。杜芊芊只覺得心中的失望和怒火在一點點的升騰:“你就這樣扔下她們母女了?就好像十年前一樣?翠屏身體不好,畫兒也還那麼小,你就這樣的跑了?”
杜芊芊幾乎不能相信,這就是她愛過的,以為善良忠厚的男人。若說十年前,他是貪慕虛榮,拋棄妻子,那麼現在明知翠屏身體很差,畫兒孤苦無依還能做出這種事來,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不是的不是的!”被芊芊眼中的失望刺激的一驚,梅若鴻連聲否認,面龐痛苦的扭曲:“我沒有扔下她們不管!我是被趕出來的啊!我……”欲言又止。
“趕出來?你做了什麼?”杜芊芊和杜世全都疑惑了,翠屏會趕他出來?不可能的,無論梅若鴻做什麼,翠屏都不會那麼對他。
“我……”梅若鴻低下髒兮兮的臉,聲音也恢復了正常音量:“我大哥大嫂尋了來……就住在了水雲間,我每天要上班,翠屏和畫兒在家……”
說到這裡,杜芊芊和杜世全已經懂了。那段時間,杭州的報紙上不少關於梅若鴻的八卦,裡面自然也沒少提到畫兒所說的在老家的經歷。翠屏是怎麼樣被梅若鴻的家人欺負打罵,上面都描寫的繪聲繪色。杜芊芊本就是個善良的人,雖然畫兒是梅若鴻的孩子,但她仍免不了心疼。
“你明知道的,卻把她們母女又推進了狼窩?”杜芊芊的語氣中連失望都不復存在,只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知笑的是梅若鴻的無情還是自己的愚蠢。
“我!”梅若鴻煩躁的搖頭,聲音又大了起來:“我不知道!我怎麼知道!我每天要打工養家,給翠屏治病!我還有心思關注這些嗎?”他努力地挺直胸膛,來顯示自己的理直氣壯。因為他無法說出口,他被汪子默的畫展打擊後,是多麼的一蹶不振,每日渾渾噩噩,哪裡會有心思關注妻子孩子?
所以,當幾個陌生人抱著餓到昏厥的畫兒送到醫院,隨後警察上門時,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看到了畫兒被掩蓋在衣服下的青青紫紫的掐痕,和骨瘦如柴的小身軀,他才知道這段日子,畫兒遭受了怎樣的虐待。
剛剛平息下去的事情,被記者發覺,再次鬧了起來。
這一次,善良的百姓們再也無法容忍,每日都有人到水雲間去扔石子,扔臭雞蛋,放聲辱唾罵。大嫂和大哥最初還罵了回去,但後來卻來了一個拆遷隊,說他的“水雲間”是違法建築,強硬的拆了。
無家可歸的梅若鴻,在杭州再也無法立足。
他無顏面對來投奔他的哥哥嫂子,也無顏面對妻女。這時候,他看到了那副芊芊的畫像,胸口的刺目的紅梅,昭示著他轟轟烈烈卻不得不向現實妥協的愛情。於是,他萌生了根本無法壓抑的念頭:去找芊芊,他唯一的愛。
一路風餐露宿,他好不容易才到了上海,卻根本無從找起。於是,他沒日沒夜的遊蕩在街頭,與乞丐搶飯吃,與小偷作伴。他只有一個信念:見到芊芊。芊芊那麼愛他,那麼善良,不會忍心看到他這樣受苦的。
“芊芊!我愛你啊!你還記得我們的家嗎?我們的水雲間,我們的雞舍,我們的……”梅若鴻看著芊芊平靜的眼神,突然有些心慌,他知道芊芊會怨他恨他,所以他沒有奢望能重新和她在一起。他只是想來看看她,告訴她他是愛她的,但為什麼,芊芊會這麼平靜?連恨和怨都尋不見?
“梅若鴻。”她從未這麼連名帶姓的叫過他,此時卻帶著一種藐視的嚴肅:“你不要愛我,我會覺得噁心。”殘忍的話,像刀子一樣刺透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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