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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的瞬間了。他和女友的親熱成了例行公事,老是那一套熟悉的程式。剛開始就知道怎樣結束。他興趣索然,把手從女友懷中抽出來。他坐起身子,理了理頭髮,問女友:“你下午不上班?”
“我要上班會叫你回家?”女友嗔怪地瞪他一眼,馬上又眉開眼笑了,有些得意地說:“我做成了一張大單,不但有一筆不菲的提成,我還有兩天假期呢。”她興奮起來,要他也請兩天假,他倆一道去選房子。
兩人正商量著選個什麼樣兒的房子,他的手機叫了。這次是父親打來的,要他叫上倩倩一道回家吃晚飯。
“哇!太好了!”女友喜滋滋叫道,“一定是和我們商量婚禮的事。”
他鼻孔裡哼了一聲:“是么舅來了。”
“是嗎?”女友更高興了,樂呵呵問他:“喂!你說么舅能送我們多少?他那麼喜歡你!又那麼有錢。”
“難說。”他支吾道。心裡在犯難:如果么舅問他為什麼急著結婚,他該怎樣回答。么舅會不會嘲笑他,小瞧他,認為他的人生從此畫上句號。
女友在一旁催促了:“走!我們早點回去。有好多事要商量呢。”
剛下樓,他的手機又叫了。
女友忍不住取笑他:“嘢!看不出來,你業務繁忙呢。”
他以為是么舅打來的,心懷忐忑地“喂!”他做夢也沒想到,打來電話的竟是酒樓上那個女服務員。
她在電話裡一邊笑一邊問他,給她名片是什麼意思?還要她給他打電話。是吃飽了找消遣,還是真想結識她。這個天真的、一腦子幻想的女孩兒,雖然時常受到個別酒鬼的騷擾,但頂多也就是幾句下流的玩笑話,令她又反感又瞧不起這些酒後失態的人,她還從未遇到過一個風度翩翩的帥哥對她表示好感,而且還誇讚她比他的初戀情人更漂亮。態度那麼真誠,神情那麼溫柔,她不禁想入非非了。年輕單純的心是藏不住事的,她立即把這樁奇事對要好的小姐妹們講了。個個都激動不已。慫恿她快打電話,哪怕是自作多情!但只要能做朋友,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也讓人感到安慰和依靠。幾經猶豫,她終於鼓足勇氣撥通了張君的手機。
張君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電話裡那個清脆的、還有些稚嫩的嗓音是何許人也。他緊張地瞄了女友一眼,板起一張臉,嗯嗯兩聲後說:“哪裡!不開玩笑!有緣認識就是朋友了嘛。我明天聯絡你。下午?行!”
一到家,張君就把幾個房間搜了一遍。連衛生間也去看了看。“么舅呢?”他問。
“被人叫走啦!”母親氣呼呼地,“枉自我請了半天假說陪陪他!結果害得我一個人在家,無聊透了。”
“我們來陪你。”倩倩嘴巴甜甜的,臉上笑眯眯的。
母親瞅了她肚子一眼,對張君說:“你爸都給我講了。唉!你呀!”她口氣大有埋怨之意,神情也顯得沮喪。說實話,她對兒子交的這個女友並不滿意。相貌、家庭、社會背景都極其平常。而她的兒子不僅英俊瀟灑,並且才智過人,假以時日,將會大有作為。他應該攀附一門於自己前途有幫助的親事才對嘛。她原想兒子也就是和女友玩玩而已,作為實戰前的演練。現在卻弄假成真,她不禁又失望又氣惱。她很想遷怒於倩倩,指責她不求上進,沒有追求,還誘惑她兒子也安於享樂,迫不及待想要躺上婚姻的溫床上酣睡;但她又開不了口。因為從來都是倩倩聽從於她兒子。她只有自己生悶氣,轉而又寬慰自己,這個兒媳本分老實,對公婆畢恭畢敬,對男人俯首帖耳,要駕馭她真是太容易了。她絕不會像那些個性很強的女子,三天兩頭生出事端。像老話說的:“家有賢妻,男兒不遭橫禍!”雖然她無可奈何地接受了兒子的選擇,心中的失落感卻無法消除。她又傷心又憤怒地數落兒子:不把她這個做母親的放在心上,什麼事都不和她商量,只是要用到他們時才來知會一聲,他眼中究竟還有沒有母親的存在?說著說著她竟落淚了。
張君當然不知道母親其實是惋惜他找了一個平庸的、對自己前途毫無幫助的女人做妻子,他以為母親又在老調重彈:不要娶了媳婦忘了娘。以往他連著兩天不回家,母親就會打來電話,口氣充滿醋意:說他只顧和女友親熱,再也不要老孃了。他心頭火起:一方面覺得母親冤枉了他——決定結婚又不是他的主意——一方面他實在受不了母親無端的指責,他煩躁的一揮手,氣忿忿嚷道:“一回家就聽你嘮叨!算了!倩倩!我們走!”
倩倩連忙給他使眼色,要他別衝動,拉開挎包,拿出一袋腰果遞到未來婆婆手上,溫言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