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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能活著出來的。
雖然京師大疫因此得到遏制是不爭的事實,但恐怖的記憶仍會延續許多年。
“我這是心病,不是青衫醫能治的。”王之心捂著心口,好像真是痛得厲害。
王承恩嘿嘿一笑:“無非是為了一些黃白之物。公公。不是咱說,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必執著呢?”
“哎呦呦!”王之心好像痛得更厲害了,整張胖臉縮成一團:“我說王公公呦,咱們都是斷了根的人,除了黃白之物,還能有個什麼念想呦。”
王承恩笑道:“千金散盡還復來,只要跟定了皇爺,難道還沒再聚回來的時候?”
“你都捐了?”王之心詫異道。
王承恩點了點頭,認真道:“都捐了。那日經劉老公提點,咱家是看透了。”
“陛下就沒問你,這些銀子怎麼個來路?”王之心不信。他知道自己應該是內廷首富,但王承恩這樣的大太監也絕不會少到哪裡去。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是在潛邸時就跟著崇禎的,十幾二十年下來,看著年輕的皇帝三十不到就熬白了頭,難道就沒一絲愧疚?
然而崇禎幾次勸募,王之心只敢捐出兩萬兩,正是因為他明白一個根本道理:自己的一切都是皇帝給的,如果失去了皇帝的寵信,自己就什麼都沒了。而拿出一大筆來歷說不清的銀子,這完全是招惹皇帝的猜疑。給銀子,自己會完蛋;不給銀子,大明又不見得真是隻缺這幾萬兩?兩害相權,自然是不給銀子的好。
“現在是千歲爺主事。”王承恩略有落寞道:“不過千歲與萬歲不同,卻是個胸襟豁達能容人的。他非但沒有怪罪我,反而還給了我一張文書。”
“什麼文書?”王之心問道。
“知道公公要問,特地帶來了。”王承恩從袖中取出一個錦囊,扯開袋子,從裡取出一張黃綢紙,一眼可知是宮中用來寫聖旨的。
王之心取過這張不是聖旨的聖旨,展開讀了一遍,驚詫問道:“殿下還給你利錢!”
王承恩點了點頭。
王之心不相信,又讀了一遍。可上面分明寫著:十年期滿,可憑此證收取本金十萬兩白銀,並利息兩千兩。
十萬兩銀子隨便存在哪個錢莊、商行,一年都能有兩千兩的利息。但這事卻不能從銀子上著想,要想到這是皇太子以皇帝的名義給的憑據,雖然利錢只是人家的十分之一,但十年後這十萬兩白銀可就是見得了光的乾淨錢了。
“我可是將一家一當都賣了,換成銀子交給千歲爺。”王承恩收回十萬兩的收據,小心翼翼收好。
“你就不怕……”
“怕?呵呵。”王承恩笑道:“就算讓我花十萬兩買上面那幾個字,我也樂意。”
王之心這才想起來,這憑據前面還有兩行字,是誇讚王承恩公忠體國,勇赴國難的。別的不說,光這個評價就註定王承恩能以忠義的形象出現在史書上。
“老哥啊,”王承恩湊了上去,聲音中充滿了蠱惑,“闖賊那邊說得好啊,三年免徵不納糧,還按人頭髮五兩銀子……我倒要問一句,他那錢糧從哪裡來?還不是從你我這樣的人手裡搶的麼!你若是留下,這些銀子鐵定是要改姓的!”
王之心心頭滴血:哪裡只是銀子的事?還有這地產呢?這豪宅呢?城外的莊田呢……
“咱們文不能科舉入仕,武不能提劍上陣,除了皇爺的恩寵還有什麼?”王承恩緩緩說道:“這東西李賊能給你?他能信咱們?就算他也要用太監,肯定也不是咱們這些前朝故老啊。多半最後落個南海子淨軍的結果。”
“容我想想……”
“來不及想了,殿下恐怕拖不住闖賊了。”王承恩道。他見過運送庫銀的大車,四頭騾子才能拉動。王之心一向有首富之名,有個幾十萬兩是理所當然的事。這要運走的話,豈不是又是好幾天。
王之心忍著心痛,環視自己的廣廈豪宅,終於下定決心一般:“捐!我全捐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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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 吹沙走浪幾千裡(廿八)
王之心一下子捐出了五十萬兩,果然不愧他內廷首富的美名。在他和王承恩的帶動下,宮中大太監紛紛解囊,將手裡的銀子換成了“國難債”。總共兩百萬兩銀子,全部以借債的形式由皇明朱室承擔下來,給出憑證,約定十年為期歸還本利。
朱慈烺以十萬兩為標準,給出百分之零點二的年息。每少一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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