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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又不會暈車暈馬,想來是看到了戰場上一些殘酷的場面,一下子沒準備,被刺激到了。
“哎呦!小爺!您身上的血……”王承恩指著朱慈烺的盔甲,大驚小怪叫了起來:“都還杵著幹嘛!快傳醫師給千歲爺瞧瞧啊!”
以朱慈烺所處的位置,要想受傷掛彩實在是不可能的事,能衝進皇太子手弩射程的人都已經是建奴精銳了,除非對方有射程超過八百米的狙擊槍。
崇禎聞言,連忙探頭檢視,果然見到朱慈烺左肋之下有片紅得發黑的血跡,眼前一片眩暈,似乎頗為萎頓。
——唔,父皇不會是有暈血症吧?之前他刺傷袁妃的時候倒是沒看出來啊。
朱慈烺聽說過崇禎親手殺人,看這表現簡直和文青一樣,心中疑惑。
只是他不知道當時情形。
當時城破,崇禎怒斬宦官,還要殺自己的妻女,那都是完全不可能還手的物件,是人在絕望中的最後瘋狂。如今他遠遠觀戰,身後還有大半個國土——雖然只是名義上如此,這些日子的休養也漸漸撫平了內心中的創痕,又恢復到了曾經的狀態。
朱慈烺低頭看了看盔甲上不知哪裡蹭來的一灘血跡,笑道:“父皇,這要是兒臣的血,恐怕兒臣已經站不住了。”
崇禎揮了揮手:“難為你親自衝鋒陷陣。”說著,崇禎只覺得鼻根發酸,就像是忍不住要哭了似的。他一直以為上陣殺敵是件輕鬆容易的事,渾然不曾想過,自己在殿堂中指手畫腳,下面兵士就要拋頭顱灑熱血,開腸破肚斷手撅足地去拼命。
再想想自己曾經指責皇太子只會丟土棄守,虛報戰功,心中更是悔恨愧疚。如果不是死撐著九五至尊的顏面,他真想將兒子摟入懷中,好生安撫一番,輕輕在他耳畔說一句:為父錯怪你了……
親眼看到了戰爭的慘烈,崇禎再也不覺得自己之前受到的侮辱是因為東宮跋扈,那實在是自己太過混蛋的緣故。
有那麼一個剎那,崇禎甚至想效仿唐玄宗李隆基,當場宣佈傳位皇太子,自己當個太上皇……
只是這個“瞬間”瞬間就消失了。
“父皇,”朱慈烺笑道,“咱們這就起駕吧,天黑之前還得趕回藁城縣。”
崇禎點了點頭。
朱慈烺目送崇禎上了馬車,想想他這一路他棄車騎馬,日行百里,也已經算是到了極限。能再堅持觀戰到最後,可謂值得表揚的事。只是作為一個成熟的靈魂,卻一直被這麼個年輕的天子當**子稚童,這裡面的角色交換實在讓人糾結。
好在朱慈烺是個理智壓過感性的人,能夠適應這種關係,只是做不到賣萌賣乖。當然,在這個時代,賣萌賣乖的孩子很可能被自己父母拍死……因為那往往等同於弱智無知,只有少年老成才是主流社會青睞的美德。
“回到藁城之後,儘快勸皇父駐蹕德府,這邊的仗還沒打完。”朱慈烺拉過王承恩,低聲吩咐道。
王承恩吃了一驚,叫了一聲“哎呦”,道:“竟然還沒打完啊!千歲,您切切要保重身子啊。”
“會有一個司護送你回去。”朱慈烺的話讓王承恩略微安心。
“那殿下……”王承恩淚眼朦朧,再次道:“切切要保重啊!”
朱慈烺揮了揮手,讓周遇吉帶著騎兵護送皇帝聖駕離開戰場範圍,同時傳令閔展煉挑一個戰損不大的預備司臨時充作御前侍衛,護送皇帝返回濟南德王府。
等皇帝一行人走遠,朱慈烺方才在衛隊的保護下重新回到戰場,也不需要別人陪同巡視,只是四處走動一番。戰士們看到皇太子殿下還在戰場,疲憊之餘也有些感動。閔子若卻一路提心吊膽,生怕死人堆裡跳出一個不要命的東虜,冒犯了皇太子。
直到皇太子進了戰地醫院收攏傷病的帳篷,閔展煉方才放下了心。
“殿下!”戰地醫院的主任醫師迎了上來:“殿下,此處雜亂不堪,血汙甚重,還請殿下移步。”
“是怕我妨礙治療麼?”朱慈烺搖頭道:“我不亂動。哦,子若,所有人都去搭把手,抬人搬東西,聽青衫醫調配。”
“這……”那主任醫師還在遲疑。
閔子若已經應聲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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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零 一鴉不驚城鼓低(一)
朱慈烺在病房區轉了一區,道:“我發現這裡不通風啊!戰地醫院病房區的條例裡,不是有必須通風采光良好的規矩麼?”
那主任醫師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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