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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昌也因此正式在太醫院上班,有權閱讀一切庫存資料,成了眾所周知的太子心腹。
倒是火藥局有些麻煩。
“火器大興,這是用膝蓋想也知道的事。”朱慈烺回到東宮外邸,心情明顯開朗了許多。他在書房中對劉若愚道:“若將火器比作健卒,火藥就是兵膽。將士上陣生死一線,這上面決不能有任何疏忽。伴當以為誰可勝任?”
劉若愚想了想,道:“火藥局也是肥缺,若是派個貪蠹之人,怕要壞事。但是中涓之人,又少有不貪財的。”
“總是有清廉的吧。”朱慈烺道。火藥局比太醫院更具有侷限性,是內監衙門,歷來由宦官掌管。
劉若愚輕笑道:“老臣在宮中時,曾聽說過一個故事。”
“哦?說來聽聽。”
“咱們宮裡,有個地方叫的安樂堂,是祖宗恩澤,給內官以及小火者醫病的地方。”劉若愚道。
“嗯,我知道。”朱慈烺點了點頭。
劉若愚接著又道:“萬曆年間,有兩個內官住進了安樂堂。其中一個沒得早,身邊什麼的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個銅盆。他家裡人來收斂他時,遍尋那個銅盆不著。另外那個內官很快也氣絕而亡,收斂時才發現被子裡藏了一個銅盆,乃是之前那內官的遺物。”
劉若愚苦笑道:“這事一時傳為笑柄。所以說內臣性貪苟得,至死不貳。老臣正是目睹此種種陋習,心中甚是不甘,因有三大願。一不串戲,二不蓋房,三不受故官財產。故而先監坐化,臣所分遺念堪付一笑。”
朱慈烺不置可否。他知道劉若愚的確算是清廉的,否則也不至於在出獄後淪落至衣食堪憂的境地。不過大太監的生活優渥也是朱慈烺很明白的,所以並沒有多大同情。
“如此說來,宦官之中實在難以找人了?”朱慈烺輕輕摸著上唇的絨毛,最近那裡開始變黑髮硬。
“老臣實在想不出個合適人選來……還請殿下恕罪。”劉若愚道。
“那就只有不拘身份了。”
“文官恐怕不肯去那種地方。”劉若愚道。
那是太監的官職,哪個文官肯去?而且品秩上也難以安排。
“臣倒是有個侄兒,為人老實肯幹,不知能否內舉。”劉若愚躬身道。
朱慈烺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此忠貞之道,可以說來聽聽。他可有什麼長處?”
“老實肯幹。”劉若愚重複了這四個字:“老臣近些日子跟著殿下,頗有耳目一新之感。先聖必以得人才而後任庶務,而殿下卻是定規矩,明賞罰,然後以庶務歷練人才。所以老臣思想著,只要人老實肯幹,能一絲不苟照著殿下的規矩辦事,反倒是用個沒有一點自己主意的人更好。”
朱慈烺的笑意更濃,再看劉若愚的眼神,頗有些知己的味道。他前世時也不相信明星員工,更親睞制度化的團隊力量。聽說某個軟體巨頭企業之中有一人搞定一個專案的天才,對那這種人可遇不可求,更不能依仗。
唯有鐵一樣的制度和密不透風的規範,才能讓整個團隊,乃至帝國走得更遠。
這也是朱慈烺並不著急在宮中收納心腹的原因。只要有規範,有事權,自己親手培養起來的骨幹更為可靠。而那些燒冷灶,騎牆頭的人,遍地都是,如果沒有特別傑出的人選,實在沒必要去費心收納。
“你既然有不避親的信心,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我的規矩你知道,賞罰必明,火藥局的事,我十分在意,他要是敢犯我忌諱,恐怕還會牽連到你。”朱慈烺認真道。
“老臣也會著意上心,定然不讓火藥局出什麼漏子。”劉若愚的本意是想將火藥局納入掌中,這才算是他真正的安身立命之本。然而他的地位實在過高,太子似乎更看中他在身邊籌劃之能,沒有外放的意思,所以才將侄子抬出來。
他那侄兒雖然窩囊,連個婆娘的都壓不住,但生得人高馬大,有一膀子力氣,又是個難得的實心眼。在家裡是沒人給他撐腰,到了外面有太子的大旗,未必就不能做些事出來。何況火藥局那些匠戶,地位比劉家侄子更低,斷沒有以下犯上的豹子膽。
……
“你這夯貨,只曉得出力氣,不知道摘果子。當日咱們白養了他多久?他照顧你這唯一的侄兒也是應該的,你們劉家不就你一個帶種的了麼?”婆娘一如既往的絮絮叨叨,卻不敢再有當日那般指著鼻子罵的凌人盛氣。
她甚至用上了好言勸導的口吻,道:“你想你在外面給人打雜,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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