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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朱慈烺道:“跟他們各省說清楚,不能少於兩百家。”
“啊?殿下,既然收了銀子,為何還要整出這麼多人來?”姚桃有些不解。
“姑娘啊,”朱慈烺被姚桃問得無語了,“如果一家出錢,那市舶司豈不就是他家的了?人多勢眾,人多口雜,把這個盤子做大些,鄭芝龍等地頭蛇是不是就不能一手遮天了?”
“殿下所慮極是!”姚桃佩服道。
“你還是沒懂。”朱慈烺看了姚桃的目光,搖頭道:“市舶司終究是朝廷官署,焉能讓富戶把持分潤?咱們現在是人窮志短,指著他們的銀子,不得不低頭。日後終究是要將這些權益收回來的。你說,是從一家人家手裡買方便,還是從兩百家人家手裡買方便。”
姚桃果然愣住了:當然是從一家人家手裡買方便呀!只要套個罪名上去,不是轉手就回來了麼?這兩百家……那就要興起大獄了。
朱慈烺雖然聽不到姚桃的心聲,但從她眼中卻看到更深的迷茫,只得解釋道:“國家太平之後,還是得行寬政。天下的錢那麼多,朝廷是賺不完的,我朱家也是賺不完的,與其讓富家與朝廷離心離德,不如定下規矩,一同賺錢,這樣不是更好?”
姚桃恍然道:“確實如殿下所言。臣這些日子常在思索殿下曾說過的官紳一體納稅,想來想去不知破解之法。適才聞殿下所言,這‘一同賺錢’四字實在是其中精要。”在執掌財政這些日子以來,姚桃對國家經濟運作也有了大致的概念。又因為處在戰爭時期,強兵、足民兩手都要抓,都要硬,對經濟發展需要的成本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如果深入淺出地說來,便是:富家要賺錢,天下首先得太平;天下要想太平,就得有強兵拱衛。那養兵的錢該誰出?只讓朝廷出錢養兵,而富家賺了錢卻不給朝廷分潤,哪有這樣的道理?
只有富家朝廷都賺到了錢,天下才能太平,大家才有好日子過。大明之前就是太過藏富於民,以至於朝廷積弱,軍備馳廢。
“但是殿下,臣最近又在想:這天下的銀錢恐怕是有定數的……”姚桃猶疑道。
“在一定時期,一定技術條件下,自然資源是有定數的。”朱慈烺道:“但社會財富卻會隨著人們的創造革新而增加。”
姚桃似懂非懂。非但她相信社會財富是個定值,就是其他許多戶部官員也都是這個想法。正是基於這種偏頗的認識,大明對於“與民爭利”這個問題才會極端敏感。從朱元璋開始,就大力實行民營私有制,將許多國家資產分給私人,也就是“民”。
兩百餘年下來,國家經濟命脈基本都在民商手中,而朝廷只能收取田稅貼補。作為世界上第一大的白銀流入國,大明的商稅竟然名存實亡;作為一年鐵產量可達下個世紀整個歐洲的產出,但大明的官辦鐵廠卻已經被民間資本侵蝕殆盡。
“還是沒懂?”朱慈烺喝了口茶:“你回頭挑些通達時務的人來,跟我把《經濟論》寫完,然後詳加研讀。現在先跟我一起入宮,把你手裡的喜報跟母后說一說,或許還能領份賞錢。”
“是。”姚桃這才想起皇太子殿下一回來就該入宮請安的,連忙收拾一番,跟著東宮車駕往行宮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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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二 輕裘緩轡踏地來(八)
崇禎站在行宮大殿門口,目光越過紅色的矮牆,正好能看到皇太子儀仗中五色旗、青紅羅素方傘的頂子緩緩行進,心中百感交集。
他想起自己還在潛邸時候,作為親王的儀仗,有殿下三十六人、殿前四十八人、殿門十二人、殿上六人,共一百零二人護衛。而長子身為皇太子,此時出入儀仗不過就這麼十幾個人。
就連尋常富戶人家的子男出遊,帶的隨從都不止十餘人。
一念及此,崇禎頗有些覺得對不起兒子,近日來一個揮之不去的念頭再次浮現出來。
禪位。
這十七年來,崇禎自覺在皇帝寶座上兢兢業業,恐怕較之太祖、成祖都不遑多讓。然而國事卻一日敗壞一日,若不是長子慈烺力挽狂瀾,自己恐怕已經葬身紫禁城中,成了亡國之君。如今眼看著要收復北京,將來該如何重整大明的問題放在眼前。
如果自己不禪位,皇太子勢必沒有再插手國政的由頭。姑且不說自己能否將這個擔子再挑起來,光是附翼太子的那班文臣武將,也未必肯放棄到手的權力和地位。身為十七歲登極的皇帝,崇禎知道權力移轉過程中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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