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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出了一個違紀官員,非但有獎金,還有可能記功。當然,如果御史貪瀆枉法,懲罰也是極重,最輕也是委派遼東為書吏,重的直接去修路挖礦。
開始張荏還有些心虛,暗道憑御史的這點俸祿看來還得過幾年苦日子。
不管怎麼樣,總比在犯官院裡好多了,妻子也不用去當女官,苦就苦點吧。
誰知都察院下達了“清肅司法官專項”的任務,幾乎所有御史的眼睛都盯著那些新任的司法官。
張荏到底老成,不像年輕人那樣聽風便是雨,故意緩了一步,結果卻懊悔不迭。
那些司法官違紀違法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小到收受當事人饋禮,大到貪瀆枉法……這簡直是一座銀山啊!
最為令人激動的是,這些司法官多是女丁科出身,入讀政法學院後出任地方司法,在朝中沒有靠山,互相之間沒有網路,不打這些人還打誰?
張荏看清時勢之後,動作也不比年輕人慢,追著各級法官猛打。因為他筆頭好,條例也熟悉,尤其是常年儒學教育,讓他更能從“微言”中尋得“大義”,對條例的解讀入木三分,很快就在一干年輕人中脫穎而出。
依靠這些法官,張荏順利地發家致富,還受到了都察院的表彰,特發“紙幣”一百兩,被他裱起來掛在了牆上。
開始時,張荏還要用出身不同來安慰自己:自己是正牌子進士,那些人只是女丁科出來的白丁、破靴黨。打到了後來,哪裡還有出身問題,眼中只有白花花的銀子和彰顯身份的獎狀。以至於碰上進士出身的官員,即便是同年他都沒有手軟過。
這回被都察院推薦擔任專案御史,自然是因為這個下手快準狠的名聲。
張荏亟亟趕到南京,訪員團也組建得差不多了,正好一起下崑山。路上他已經看過了各種報紙,知道《曲苑雜譚》是皇太子這邊的——也就是自己這邊的,其他報紙多是江南士林一派,或多或少不甚友善。
這些訪員號稱“布衣御史”,一雙雙眼睛盯著,言行舉止不能不小心。
到了崑山第一晚,張荏就接到了崑山縣的帖子,要來驛館拜訪前輩。這種正常的人際往來不算什麼,張荏自然也沒有推辭。何況他也想摸摸對手的品色,看這場案子能做多大。
按照都察院裡不為外人道的規矩:案子越大,獎金越高,功勳越著。
所以有經驗的御史一般都是先從重罪開始查,不夠格才勉為其難層層下降。
張荏對這起案子並不甚滿意,因為虧空糧倉,最重也就是貪汙;如果抓到了官員賣糧給糧商,還可以加一條私賣公產;再算上官員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鉅額家產,可以扣一條鉅額財產來源不明罪。
數罪併罰,也不過是遼東戍邊三五十年吧。
“後學楊承德見過前輩。”崑山縣與縣丞兩人見了張荏,畢恭畢敬地行了後學禮。
張荏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請坐,又道:“二位夤夜來此,何其操勞也。”
楊承德看著陪坐的另一位御史,心中癢癢難耐,只得硬著頭皮道:“這位是……”
“都察院的規矩,辦案時不得單獨會見與本案有關人士。”那位御史冷著臉道:“你們不用管我,且當我不在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是進士。”
楊承德尷尬地抽搐嘴角,想擺出個微笑卻一敗塗地。他看了一眼縣丞,縣丞也是搖頭,有如此巨大的蠟燭在場,如何說那些私底下的話?
“後學準備了一些土產……”楊承德將準備禮物推了上前,堆笑道:“還請前輩笑納。”
“太麻煩……”張荏微微搖頭,伸手去推,卻見崑山縣頗為堅持,只得接了下來,又取出一張表格,道:“那就勞煩賢令填了這張表吧。”
崑山縣接過一看,目瞪口呆:這表格上有送禮時間,送禮人,接受人,見證人,禮品名色,價值幾何……
這東宮治下竟然如此嚴苛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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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八 旌旗十萬斬閻羅(14)
萬萬沒想到,崑山知縣楊承德還是單獨見到了專案御史張荏。
張荏身穿制服瀾衫,就像是一個久試不第的迂書生。他知道楊承德肯定要派人盯著自己,所以早上剛出來走了兩圈,就被這位知縣“偶遇”了。
“本官尚未去清點倉庫,莫非真的已經虧空了?”張荏直言問道。
楊承德淚涕齊流道:“前輩明鑑,下官上任之時,濟留倉就已經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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