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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每想起來的時候,卻是絲絲繞繞的疼,並不刻骨,卻綿延不絕,像是會慢慢的抽空她的一切,讓她窒息。
有時她會踏著水躍到刺蓮島上去,那裡的蓮花開得晶瑩剔透,只要有新鮮的血液,它便永不衰敗,淡淡的芬芳和著腥甜的血液,卻似乎能安定她的心,她慢慢的依賴上了這裡,那個小木屋裡的女人有時會很和藹,她會邀請她喝一杯酒,香淳甘冽的刺蓮酒,入喉有微微的辛辣,然後便是淡淡的芬芳在唇舌間流轉著,餘香繞齒,微醺的時候她甚至會一時興起彈上一曲,那個女人輕輕的揮舞著微微泛黃的白色水袖,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是致命的妖冶風情,她抬起頭來輕輕的笑,那笑意猶如蔓陀羅,讓人情不自禁的願意跟著她一起墮落。
傲寒常常在吃飯的時候微微的出神,回過神來的時候會淺淺的笑,低低的喚著她的名字:“媚兒……”
然而他們之間說的話卻越來越少,似乎有什麼東西阻隔了他們原本的親密,所有原本以為最真摯的親情現在變成了不堪一擊的偽裝與假象,似乎只要輕輕一戳,便會支離破碎。
每個月傲寒都會給她送來抑制戾性的藥,清媚接過藥丸的時候總是會輕輕的揚起唇角,然後毫不猶豫的把它置入口中,她不去看傲寒微微滯住的笑意,更不想去深究他眸子裡似乎異樣的情緒,一切似乎都變得沒有意義,哪怕他給她的是毒藥,她也會甘之如飴。
花流雲在她這裡要了一本滕抄的雨晴副本,他說他會找到破解之法,只是需要時間,他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尋找他需要的東西,然後幫助她逃開這一切,花流雲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正準備回島,他的衣服仍然是鮮豔的紅,如同一團燃燒著的火,然而那樣嫵媚陰柔的臉上卻是依依不捨的表情,他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在她臉上偷了一個香,然後帶著他的一群美豔的少女手下鋪張華麗的離開。
奇怪的是她在回島之後,並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頻頻失控,彷彿雨晴的進展並未提升她的戾氣,而是讓她變得越來越平靜,對於周遭的一切事物,她的神情都始終淡淡,她的眸子裡似乎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淡淡的籠罩著她,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我想說,下一章應該很精彩。
好象我的狀態調整得差不多了。
孽恨
已是初冬,許多原本翠鬱的樹木都變成了光禿禿的樹杈,一眼望去,簫瑟蒼涼。
冰涼的冬日,正是刺蓮開得最豔的時候,晶瑩剔透出塵脫俗,馥郁的芬芳卷帶著腥甜的血氣,像是潔白的宣紙之上潑灑的硃砂,張揚著渲染開來,濃烈到極致,也絕望到極致。
這是多麼引人墮落的氣息,美好與骯髒,純淨與罪惡,結合得沒有絲毫瑕疵。
小木屋裡那個女人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她的嗓音綿軟而又微啞,慵懶中帶著淡淡的安怡,傲寒無聲無息的看著那座木屋,他的眼中沒有平日常見的笑意,微微的波光洩露了他內心的波瀾。
抬起右手,修長的手指剛勁有力,冰涼的光澤中有溫潤之色,可這樣的手曾經浸泡過多少鮮血?他低低笑了兩聲,笑聲低沉沙啞,一如悶了很多年的鼓,潮溼而悲哀。
曾經的他,有雙純淨的眼眸,不染絲毫塵埃。
那個時候的母親溫柔端莊,她喜歡仰起頭歌唱,那聲音輕飄飄沒入雲端,再晃悠悠灑向人間,如同天籟一般打破了暗門肅穆的壓抑。
那個時候的母親臉頰生動,眼中的幸福要溢位來一般波光粼粼,她溫軟的手指劃過他微長的發,她說,‘你是母親最重要的人’。
只是這種註定遠去的溫暖,不知在哪個時候消失怠盡,瘋狂的女人不顧一切地折磨著與傲哲一個模子裡雕琢出來的兒子,她的目光裡全是恨意,她用他記憶裡最溫柔最動聽的聲音詛咒著他,他會墮入地獄受火烹煎炸之苦,永世不得翻身!
傲寒走到那張石桌面前,然後慢慢的坐了下來,潔白的衣袂疊成勝雪的流雲。
木屋裡的歌聲嘎然而止,倏然而來的靜寂顯得格外的突兀。
“你就只會躲在外面偷偷摸摸的不敢見我麼?”女人的聲音並不高,卻像根刺般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傲寒眉宇輕輕動了動,然後靜靜的站了起來,向島的出口走去。
“站住!”那個嗓聲提高了些許,卻仍然帶著微微的喑啞,“傲寒,這麼多年你都不敢進來看我一眼,你是在心虛還是在內疚!”
“師姐。”儲良的聲音很低,像是擔心驚擾了什麼一般。
“住口!”女人明顯十分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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