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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傲寒獨自一人坐了許久,他的身上全是傷,深入肌膚但不致命的傷,那是他的師父對他的最後一絲情誼,然而他卻親手殺了他,看著他倒在他的面前,再也沒有了呼吸。
那天我陪著他一直坐著,一直坐著,直到東方亮起些微魚肚白的時候,傲寒慢慢的抬起手,他說儲良,我是個有罪的人,有罪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傲寒番外(下)
我看著他慢慢的站了起來,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自從師姐發現傲寒習了武之後,對他的折磨更是變本加厲,她讓他與數名殺手對峙,若他殺不了那些人,他便會死。
他一次又一次被扔進殺手堆裡,然後浴著鮮血活了下來,我不知道他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我只知道每次他都是奄奄一息,只剩最後一口氣。
我將他從屍體堆裡拖出來的時候,他緊緊的攥住我的袖子,眼神絕望而又渙散,他仍然是個孩子,但命運卻讓他一次又一次承受這種不公平的創傷。
師姐走到我面前,看著奄奄一息的傲寒,她冷笑了一聲,這點傷都經不起,你跟傲哲一樣,都是懦夫!
我沒有看師姐的臉,將他抱了回去,他的身上全是傷,舊的,新的,交錯縱橫在一起,猙獰而又恐怖,然而他卻似乎感覺不到痛,金創藥灑在傷口上,他也沒有一點反應,他的心已經死了,徹底的死了。
看著他漸漸睡過去的容顏,我輕輕的理著他散亂的長髮,我說傲寒,我帶你出去,逃出去,逃離這個地方。
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澈得讓人心酸,他慢慢的揚起唇角,輕輕的笑了起來,他說儲良,那樣我豈不是成了一個懦夫?我不會像他那樣,我不會讓娘看不起,我要證明給她看,我不是像傲哲那樣的儒夫!
他不是個懦夫,從來都不是。
傲寒十五歲的生日,那一天,漫天飛雪,紛紛揚揚的大雪將整個寒冰島覆成一片銀白,師姐將他扔進了狼籠。
她對我的哀求無動於衷,她微笑著看著我,日益美麗的臉傾國傾城,她說儲良,傲哲負了我,我豈能讓他活得如此逍遙!
她已經徹底癲狂,她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她將傲寒當成了另一個傲哲,她要他死!要他死!
那天我一直守在狼籠之外,我拼命的用刀砍著上面的玄鐵鎖,我聽見惡狼嗚嗚的吼聲,還有兇猛激烈的打鬥聲,傲寒一直沒有出過聲,但我知道他在盡最後一絲力氣活下去!
直到裡面有沉重的東西轟然倒塌,我聽見傲寒發出微弱的聲音,他在叫我,我急忙叫人開啟了鎖,那隻惡狼倒在地下,傲寒全身的衣服都被撕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式,鮮血將他全身都染成了紅色,他身上的血似乎源源不斷的奔湧而出,那一刻我以為他要死了,我從來沒見他流過那樣多的血,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安靜得似乎永遠也不會再醒過來。
我將他抱了起來,如同往常每次將他從屍體堆裡拖出來一樣,傲寒緊緊的閉著眼睛,他喃喃的說著,儲良,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我不會讓他死,不會讓他死,他還沒有出過島,還沒有見過許多美好的事物,他不能死,不能死!
那天師姐意外的清醒了過來,她推開門走了進來,她看著奄奄一息的傲寒,眼淚便掉了下來,她說儲良你先出去一下,讓我和寒兒單獨談談。
那是她最後一次清醒,她守著傲寒三天三夜,寸步不離,她親自給他熬藥送水,然後一勺又一勺的喂他喝下去。
我至今記得傲寒當時臉上的笑容,他說娘我沒事,真的,你看我,現在身體多好,我的武藝也越來越高,以後我可以保護你,誰也不能傷害你。
等得傲寒慢慢能走路的時候,師姐攙著他,指著一大片剛剛移栽的新樹,她說寒兒,你看這是娘給你栽的梅樹,你喜歡梅,待得明年,這裡都會開滿了你最愛的梅花。
她微微側頭,看著微笑不語的傲寒,她的神色突然嚴肅起來,她說寒兒,如果娘以後做什麼過分的事,不要猶豫,殺了我。
傲寒臉上的神色滯了滯,然後搖了搖頭,他說我不會讓你死,不會讓你死。
那天晚上,師姐守著傲寒,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癲狂,我是在清晨刺耳的尖叫中驚醒過來的,猛的推開門,師姐□的肩頭和傲寒慘白如紙的臉讓我如糟雷擊,師姐冷笑著指著他,她尖著嗓子叫著你這個孽子!你這個孽子!
她猛的拔出掛在床邊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