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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
朱祐樘屏退左右,清空了整座坤寧宮,獨自撫摸著皇后拋棄的龍鳳指環。尋找著她殘留的氣息,那些能證明她曾來過的氣息,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如此無助,如此無能。
閉上眼,彷佛又回到了那個讓他心痛的夜晚。唯一不同的是,那時是遺憾,不曾擁有何來心碎?而如今是徹徹底底的心碎,得而復失的心碎。
“江山,美人,孰重?”
“江山重,雙肩抗;美人重,心永藏”——難道一語成讖?
他可以很瀟灑的扛起整座江山,將萬民天下一力承擔;也確實將他藏在了心中,只是忽略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知不覺間沉入了最深處的柔軟,融入骨血,生根發芽……
他真的不敢想象,她永遠離開自己後,自己會淪落到何種光景。從來,對她,信心十足的自己都沒有安全感。不是因為不愛,正是因為愛,彼此用心、用生命去愛,才會害怕。害怕忽然之間,她消失在夢中,芳蹤無處覓——她不是大明子民,來自另一個世界,他知道,清楚的知道,所以才會更加憂心。哪怕同床而眠,歡愛過後,他也要緊緊抱住她,證明她的真實存在。
這樣不好,可又能如何?縱使高居紫禁,也有力所不及之事。身份地位無時不刻不在束縛著他,無法給予她想要的生活,他只能將自己擁有的一切,他認為最好的一切,毫無保留的獻給她,博得她的歡心。可她真的被自己寵壞了,總是不領情,面對番邦貢品、古玩珍寶,她甚至連裝出欣喜的樣子去哄自己都不會。
也許,別人認為這樣的生活很累,但他甘之如飴,不哄不哄吧,反正還有下次,他一定會用更好的珍稀讓她開心。哎,愛之深情之切,她即是整個春天,何來疲憊?
極輕的腳步聲傳來,朱祐樘深情的吻下指環,收進懷中,來了,終於來了。淡淡一笑,聰明有餘,卻急功近利,難成大事。
“啊?皇,皇上!”
朱祐樘慢慢轉回身,帶著晦澀的笑意,看向眼前慌忙跪地的美女。
“臣女,臣女只是多日未見姐姐,家父家母惦記,臣女,臣女才抗旨來此的,請,請皇上明鑑。”
朱祐樘親自扶起了美女,“你們二人姐妹情深,朕如何不知?懷著身子呢,要保重才是。”
美女不自覺打了個寒戰,明明軟語溫柔,可聽起來為何如此刺耳?那扶起自己的雙手,何止寒冷如冰。
“早點回府吧。”
“是,臣女遵旨。”低下頭唯唯諾諾應著。
退出殿外,卻聽皇帝的聲音幽幽響起,“會說出去嗎?嗯?”美女剛要再次跪地以表忠心,卻發現皇帝是視線根本不在自己身上。怔了怔,權當未覺,悄然退出了坤寧宮。
朱祐樘深吸一口氣,笑容越發深邃……
與狼共舞(中)
巴圖蒙克絕不是吃素的,這是被捆得毫無掙扎餘地的我,得出的正確結論。哎,和他比心機,和一個明知我是堂堂大明皇后,卻不言明我身份,恣意妄為的男人比,我的IQ太低了。看來,朱祐樘防他,卻有道理。
達延汗,簡單音譯成漢語是大元汗,其實並非此意,卻更勝此意。達延,是蒙語“塔陽”的不同漢語注音,意為“全體”,達延汗既為“全體之汗”的意思。自大元王朝顛覆後,汗權敗落,蒙古各部各自為政,貌合神離,為了肥美的水草和權勢領地不斷展開著殊死爭奪,積怨越來越深,而他以“達延”自封,定是早在數年前,他的孩提時代,就有了重新統一蒙古的野心抱負。這樣的男人怎能不可怕?
即使飢腸轆轆,即使口乾舌燥,即使渾身難受,只要沒死,就會有天亮,但是,這不等於解放。天亮,只是新一天煎熬的開始。
巴圖蒙克見我嘴唇乾裂,滲出絲絲血絲,拾起我的下頜,滿意的笑下。我怒視,丫的,確定了,這小子是虐待狂,我越被虐,他越爽。
意料之中的沒有早飯,至少我沒有,巴圖蒙克只是把我嘴鬆開,見我沒有力氣喊出聲,又像扛麻袋一樣把我扛在肩上。
我咬緊牙關硬挺著,任性的堅決不向他低頭。巴圖蒙克眯起眼睛,大笑著收緊了手上的力道,一把將我扔上了馬背,依舊是死豬一樣掛著,毫無憐惜,更無形象。
這個大變態!不要落在我手裡,否則滿清八大酷刑挨個伺候!
肝腸寸斷,五內俱裂,其實,不是形容傷心,而是形容傷身的。北風嘶吼,在耳邊呼嘯而過,我在飛馳的馬背上顛來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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