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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遵旨。”懷恩虛弱的應著,冷汗不知何時浸溼了他的背脊。
此時此刻,只有一個人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孫彪仰天長嘆,NND,他怎麼著麼笨,竟幫倒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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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多真真假假的“猛男”在,我僱下船,自然要快於其他船隻。船上的生活極盡無聊,每個人都心思沉重,或者因為一時衝動,不顧後果的離開了紫禁城那個富貴安樂窩,導致現在前路漫漫。
我儘量無休止在腦海中勾畫中完美的遠洋航海計劃,不敢停止,因為停止,就意味著對他的無盡思念。
“嬋娟,你想去哪?”我問,因為我相信滿船跟出來的人中,只有她和蕭飛不會棄我而去。她是為恩,為情;蕭飛是為義,為了他對某人的一諾千金。
嬋娟搖搖頭,“娘……夫人,嬋娟只想跟著您,您去那兒,嬋娟就去那兒。”
“傻丫頭!人總得有自己的念想,不能一味跟著別人走。要不,我們先去嶺南吃荔枝?去廣東吃粵菜?去塞外看草原,吃吃原生態的烤全羊?”
“夫人,奴婢,奴婢,如果方便,奴婢想回趟蘇州老家。”
我一愣,是了,嬋娟貌若芷芙,一看就是正宗的水鄉美女。不過,她爹不是個京官嗎?而且,蘇州……
芷芙含著眼淚,解釋說,自己一家本是蘇州人。當年父親政績頗佳,升遷進京,本是天大的好事,不料竟成為滅頂之災。他父親剛正不阿,入朝後上疏指責繼曉、李孜省、萬安等人已“房中術”蠱惑皇帝,居心叵測,結果奏章沒來得及到成化皇帝手,他父親就以莫須有的罪名下了詔獄,隨後被抄了家,九族流放。抄家那天,萬安親自去了,見嬋娟年幼,長得水靈,便臨時起意,將她沒為宮奴。說起這話也有10年了吧,嬋娟就這樣在仇人的眼皮底子下忍辱負重的生活。我恍悟,難怪朱祐樘放心把她留在我身邊,絕不僅僅是因為貌若芷芙,想來這段典故,他定早已知曉。
等等,該不會……
幾番追問下,嬋娟終於說自己有個姐姐至小被過繼給了遠親,留在蘇州,她此次回到蘇州,便是想尋尋那位姐姐。
“那,那你可知她被過繼後的情況?”我無力的低下頭,小聲問道。
嬋娟搖搖頭,“到京城後,曾有人捎來信兒,說是她們一家病死了,姐姐好像被一間茶樓的女老闆收留了,爹爹本想接回姐姐,可,可還沒……”
心“咯噔”一下,緣分,不是妙不可言,而是千絲萬縷,糾結百轉。蕭飛也明白過來,別過頭,長嘆一口氣。
生離死別,陰陽永隔,其實,比我可憐的人多多了。我不能再自私的抗拒蘇州,黯然的輕點下頭。
半個月後,我們抵達了終點杭州。和船家寒喧幾句,在嬋娟的攙扶下,帶著浩浩蕩蕩的“箱子隊”下了船。看著已經熱鬧起來的內河港口,悄悄在心中感慨,希望他日偷渡也能順利。畢竟,明朝早已實行了海禁政策。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今使然。沒有理由錯過遠洋貿易這麼個賺大錢的機會——舉個簡單的例子,絲、絲棉、棉布、錦繡、紅線、水銀、瓷器、古錢、古字畫、古書、藥材、氈毯、漆器、醋等出口到日本後,價格都相當昂貴的。絲綿匱乏時每百斤銀至200兩;紅線每百斤價銀70兩;水銀的價格10倍於大明,缺少時每百斤銀300兩;針每根價銀7分;川芎每百斤價銀60多兩……商人運貨到日本可獲得原本5、6倍的利益。
“你是,你是張掌櫃的嗎?”
迎面走來一個老者,也算慈善,此刻正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我。我快速在記憶中搜尋,未果。哎,路人甲也能認出我來,蘇州之行要倍加小心了。
見我不答腔,老者又上前一步,“老夫華燧,當年蒙掌櫃的指點,下定決心,以銅活字取代木活字印書。”
眨眨眼,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可那時是覺得他老頭太煩,太磨嘰才開口的。
華燧揮手,招呼來隨從,遞上一本書,頗為自豪地說:“這是老夫去年,以銅活字印的《宋諸臣奏議》,送與掌櫃的,留作紀念吧!”
“呃,老先生認錯人了。”我微笑著宣告。
華燧似乎想到了什麼,淡淡一笑,“老夫並非多事之人,即是如此,老夫就此告辭,請,請……”見我挽起髮髻,說道:“請夫人切莫介意。夫人有空,還行翻閱此冊,為老夫提點一二。”
“老先生客氣了。”我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