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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夢陽走後許久,徐經才回過味來,卻是更加不解。唐伯虎雖是才華冠絕,但從沒進過京的他,怎會得罪權貴,竟有人罔顧王法到如此地步,不惜朝廷名聲,以會試相害,更有高官巴巴跑來相救?
唐伯虎抱歉的看著徐經,“徐兄,事已至此,伯虎無話可,也無法為徐兄解惑,不是不願,實則不能,有的事情,徐兄知道,便是難逃死。”輕嘆聲,“切的切,都是伯虎之錯,拖累徐兄和程大人。”
徐經搖搖頭,不出半句話來,拖累,是拖累,生世的汙,抬不起頭做人。可看著樣的唐伯虎,卻無法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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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坤寧宮裡踱來踱去。望向殿外,宮牆高高,守衛層層,只恨自己長不出翅膀,飛不出個錦衣玉食的金絲牢籠。上次離宮出走,即使事過境遷,他依舊沒有放鬆坤寧宮的警衛,層層疊疊的把包圍其中。直以來他都是如此,在他設定的空間裡,賦予無限的自由,卻絕不允許走出他的視線,稍有逾規,他便會坐立不安。種愛的束縛,情的枷鎖,有時真會令窒息。
午膳來,他卻沒有回來吃,毫無食慾,揮手打發下去。終於盼到李夢陽歸來,忙衝上去詢問。他微微頷首,“娘娘請放心,唐……呃,他平安無事。”
舒口氣,恢復笑顏,鄭重向他道謝。李夢陽卻搖搖頭,“娘娘,臣到時,正見王大人、孫大人從牢裡走出。”
愣住,是什麼意思,是他,救他?
“那,那他有沒有過什麼?”
“呃,”李夢陽低下頭,“回娘娘,沒有,他什麼也沒有。”
“是嗎?”心裡空,竟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輕鬆……
晚膳時,他回來,彼此相見,多少有些彆扭。到底是他先讓步,輕輕拾起的手,在掌中摩挲,“朕不該吼,不該和發火,原諒朕好嗎?”
抿嘴低頭,“也有錯,頭腦熱,就什麼都不顧。”
“不生氣?”
“不氣,謝謝救他,李夢陽都和。那個,那個既知他是冤枉的,能不能立刻放?”不錯時機的提出條件。
“月月,國有國法,更有體統,此事朕心中有數,交給朕處理吧。”
“那,那打算如何處理?人言可畏,如今滿城風雨的,拖得越久,對他越是不利,他日無罪開釋,名聲也會大受影響呀!”
他臉色沉,平靜瞬,才道:“朕會考慮的,梓童不要再操心。”聲音清冷,不復往日的柔和。
噤聲,不敢多言,畢竟唐伯虎的生死,全在他的念之間。他能寬容的切,不等於能同樣寬容其他人。個帝王,權利巔峰,號令下莫敢不從,從來只有人們膜拜他的資格,哪有奢求他垂目的權利。生活在樣的環境中,他沒有改變,沒有荒淫暴戾,已是萬幸。
在件事情解決之前,們都有些沉默,隱隱期待著結果,註定不可能完美的結果。更恨自己不是武則,做不到睚眥必報,對李東陽樣的忠臣、權臣、能臣只能忍再忍。恨意不減,卻也無能為力。千軍易得將難求,李東陽正是難得的將才,在朝內外,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是百姓心目中的良相賢臣。若是動他,不是沒有手段,卻會因此辱沒朱祐樘任人唯賢的世聖明。他已經有李廣的汙,還有不清的王恕、彭程……再不能麼做,毀他苦心經營的局面。即使他不重視虛名,也不希望百年之後,人們提起弘治皇帝,只能聲嘆息。
風聲稍稍平息後,經“三法司及錦衣衛廷鞫之”,證明華昶所奏不實,將其調任南京太寺主簿,略施薄懲;程敏政因“臨財苟得,有玷文衡”,致仕還鄉;徐經、唐伯虎則是“夤緣求進”之罪折抵贖金,被派發浙江充吏役……經過他的艱難斡旋,大事化小,保全朝廷的顏面。
只是——“娘娘,唐寅堅決不就。”李夢陽向彙報。
苦笑,原來無論怎樣努力,歷史終究是歷史,沿著他的軌跡,穩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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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自古使然。唐伯虎下大獄的訊息,不僅是京城第新聞,在個資訊閉塞的時代,竟以最快的速度傳遍大江南北,蘇州城自不能例外。
何氏聽到訊息後,恨得直翻白眼,左思右想最終帶著陪嫁丫鬟,搬空唐家,僱輛馬車回到何府孃家。
何大人見自己兒歸來,氣得吹鬍子瞪眼,“個子,怎能如此不守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