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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客人們也都到齊了,準備開席。
汪貴財幫著安排客人們按照長幼的順序入席,此時免不了一番客氣的推讓和拉扯,因為人多,一時之間,院子裡有些亂哄哄的。
人一多一亂,黃氏的身子也動了,汪明浩和毛伢自然盡責的跟了上去。
可未行兩步,汪明浩突然覺著肚子好難受,不由捂了肚子,對毛伢說道:“毛伢弟弟,你先跟著她,我肚子痛,馬上就過來。”
說著他紅著臉捂著肚子向後院衝了過去,黃氏正好瞧見了,心裡喜,真是天助她啊!回頭看了看毛伢那小身板,嘴角抽著冷笑了一下,加快步子向屋裡行去。
正是上菜的時候,屋子裡院子裡人不停的穿梭流動著,黃氏緊跑了兩步,毛伢個子小,被他人擋住了視線,很快就不知道黃氏去了哪兒。
毛伢的小臉變了色,費力的在人流裡擠著,春生正好瞧見了,一把拉住他嗔怪道:“小毛伢,現正忙著呢,你夾在裡面做什麼,小心被菜燙著。”
毛伢向人群裡看了看,沒有見到黃氏,急得差點哭出來道:“哥,你快放開我,黃老女人不見了。”
二鳳也和春生說了黃氏的事,一聽這話,他臉色也變了變,讓毛伢呆在原地不要動,他去找。可還不走兩步,發現黃氏一臉笑容的正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見到春生,她還笑著打招呼:“喲,春生,今兒累吧。”
“呸。”春生看見她這不懷好意的笑容,狠狠的啐了一口,並不理會她。
黃氏裝作委屈的笑笑,然後出了屋子,汪明浩急急的跑過來,紅著臉問春生:“那個女人沒做什麼吧?”
春生搖搖頭:“不知道。”
“啊?”當汪明浩知道毛伢跟丟了黃氏後驚了。
春生安慰道:“浩兒,不用擔心,家裡家外都是人,她想做什麼並不是那般容易的,只是一小會兒功夫,做不了什麼的。”
汪明浩心微安了一些,但還是有些忐忑,輕拍了一下毛伢的後腦,又和毛伢跟了上去。
來得人不少,加上孩子,四桌不夠坐,又在院子裡擺了一桌,專門做半大孩子的。黃氏因為身份和德性,沒人願意和她同桌,她乾脆和孩子們坐在了一起,汪明浩和毛伢坐在她的對面狠狠的看著她。
桌上擺滿了菜,考慮到大家平時家裡的油水都不多,菜特意以雞鴨魚肉這些大葷的菜居多,不但花樣繁多,而且份量十足,還有木耳和鵪鶉蛋糕這樣的稀罕物,每桌外加一大盆香噴噴的筒子骨玉米湯。
所有人看著豐盛的菜餚驚嘖出聲,這比他們所吃過的婚宴還要豐盛幾倍啊。在正式吃飯之前,還有一個簡單的小儀式需要完成。
那就是二鳳須向爹孃敬茶,意思差不多就是感謝爹孃的養育成人之恩,同時爹孃都要準備一份禮物送給她,可以是任何東西,錢也成。
在院子中間的空地上擺放著兩張椅子,汪氏和龍年發端坐在上面,只是他們倆人都有些彆扭而已。
二鳳跪在地上,接過汪李氏端來的兩杯茶,極不情願的遞向龍年發,更加不情願的喊道:“爹。”
然後又敬了茶給汪氏,當他們倆人都手端茶後,二鳳說道:“感謝爹孃多年來的養育之恩,爹孃你們辛苦了,請飲了杯中茶,女兒日後定當要好好孝順你們的。”
汪氏和龍年發飲了杯中茶,汪氏更是紅著眼睛雙手扶起了二鳳,從袖籠裡拿出一塊紅布包著的圓形東西塞進她的手裡:“鳳兒,這是娘送你的。娘希望你一生身體健康,無災無病無痛。”
“謝謝娘。”二鳳接過禮物,汪氏低聲叮囑道:“暫時不要看。”
二鳳不明是何意思,但自然是笑著依了,正想著結束了可以開席時,龍年發也喊住了她。
“鳳兒,爹有愧你那句話,爹沒啥好東西,只有這一個鐲子,是你奶奶留下的,她老人家曾交待我,讓我今日送給你。爹和你孃的想法是一樣的,只要你好好的,什麼都成。”龍年發一臉愧色的將一個刻花的銀鐲子遞向二鳳。
汪氏只一瞟就認出了那鐲子,的確是她婆婆所戴之物,聽說還是個傳家的呢,而且還是隔代傳,只傳給長房孫女兒。只是她明明記得,龍年發母親在世時曾說過,這鐲子要龍年傳送給龍愛娟的,他現在怎麼送給鳳兒了?
猜到了汪氏的心思,龍年發看著她輕聲道:“鳳兒是我們家的嫡孫女兒,不傳她傳誰。”
黃氏自然也曉得這鐲子的來歷,恨得牙癢癢兒,這本是娟子的東西呀,好你個龍年發,現在竟然送給這小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