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我微微咧了咧嘴,明明他自己已經怕得連手都在打顫,還有心思來安慰我?
“媳婦?”那個高個子的孩子好奇了起來,“你病得都快死了,還想娶媳婦?”說著,伸手便來搶我。
小藥罐後退了幾步,一不小心被絆倒,一屁股坐地上,卻是不上已經在流血的手,慌忙轉身抱起摔在地上的我。
“打他!打他!”旁邊幾個孩子起鬨,“病得快死的人還想娶媳婦……”
小藥罐臉色一白,抱著我爬起來轉身便跑,只是他身子本來就弱,懷裡還抱著我,如何跑得過那幾個比他還要年長的孩子,不一會兒便被按在地上一頓狠揍。
依稀記得,他趴在地上,懷裡緊緊護著我,那一回,他險些被打死。
“他要死了。”只記得那一天我蜷在小藥罐懷裡終於看不下去,不冷不熱地輕輕開口,“打死人要償命的。”
結果那幾個孩子見小藥罐已被打得滿身傷痕,不由得也是後怕,皆紛紛離去了。
然後,我記得我看著滿臉鼻涕眼淚的小藥罐,輕易灌輸了一句話給他,“如果有人欺侮我,我一定十倍地還給他。”
“媳婦?……媳婦?……”呂布的手在我面前晃了兩晃,才驚醒了回憶的我。
看著眼前這個眼眸清亮的少年,我有些後悔,如果他永遠只是那個小藥罐,說不定,他可以平安一生。
“天快黑了,回去吧。”扶著牆站起身,我腳步趔趄了一下,有些頭重腳輕,這才發覺之前喝的那酒後勁似乎挺大。
“怎麼了,媳婦?”呂布忙站起身扶住我。
我搖了搖頭,呂布已經背對著我蹲了下來,“我揹你回去吧。”
趴在他的背上,我輕輕抱著他的脖子,呂布站起身扶著我的膝將我背好,便回太守府去。
靜靜趴在他的背上,我昏昏欲睡,呂布竟也只是默默揹著我往回走,難得地不見了聒噪。
半醒半睡之間,似乎回到了胖大娘的屋子裡,他還是那個討厭的鼻涕蟲、小藥罐!
“胖大娘呢?”趴在他背上,我開口,舌頭微微有些打結。
“到五原後第二年便去世了。”呂布的聲音有些悶。
“那你便寄人籬下了啊。”我恍惚彎了彎唇,笑得有些澀。
“嗯,叔伯兄弟還過得去,總不至於餓了我。”呂布開口,我看不見他的神情。
只是可以吃飽而已啊,只是在這個亂世,寄人籬下,誰又像我這般幸運,可以遇見董卓?
一個董卓已經讓我心驚膽顫,我竭力想與歷史抗衡,想保他不死……
如今……又遇見呂布,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數,我知道他們的下場,我只是在見證歷史的發生而已……我是該疲於奔命,改變歷史?還是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這些都已與我有了交集的歷史人物一個個演繹歷史的橋段?
人生如戲,作為一個演員,我真真是入了這戲,以我的生命在演繹一出歷史……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此時還趴在家裡溫暖的大床上翻閱著劇本,細細咀嚼那一段段冰涼而遙遠的歷史文字。
“媳婦……”呂布的聲音變得似乎很遙遠,我安靜地趴在他已經很是寬厚的背上,夢到老媽又來逼婚。
在呂布踏進太守府的時候,我便已經微微有些清醒了,只是醉意朦朧間,不願睜開眼。
感覺他揹著我一路繞回我的臥房,感覺他小心翼翼地扶著手,轉身將我抱回榻上躺好。
我一直,都沒有睜開眼。
“媳婦”,呂布輕輕開口,我感覺到清亮的眸子正盯著我,我沒有睜開眼。
“你會嫁給我當媳婦的,對吧?”半晌,他輕輕地問,彷彿怕驚擾了我的好夢一般。
一動不動,我仍是沒有睜開眼。
久久得不到回應,呂布終是推門走了出去。
門輕輕合上的聲音。
我躺在床上,緩緩睜開眼望著床頂發呆。
不一會兒,鈴兒推門走了進來。
“小姐,怎麼這麼才晚回來?”鈴兒上前道。
我微微抿了抿唇,感覺自己一身的酒氣,難受得很,“鈴兒,去打水來,我要洗澡。”
應了一聲,鈴兒轉身出去吩咐,不一會兒,洗澡水便已經抬了進來。
一個大木桶,我坐在床沿眯眼看著桶內蒸騰的熱汽,待僕傭們都走了出去,我緩緩站起身脫下外袍,大概是桶內有熱氣的緣故,我竟是不怎麼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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