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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害薛蟠的話。此時一鬆勁兒,卻又覺得後悔——薛家大爺的名聲可不大好,連自己的族人都翻臉不認的,若是自己說了,依舊送了自己去見官可怎麼辦?
若是沒有幾分狡詐心思,如何能做的這拐帶人口的事情?薛蟠看他跪在地上眼皮眨動,便知端的。打了個哈哈,“你自管想著,我倒看看,你這麼個人,能琢磨處什麼來。”
翠柏方才就被青松搶了先,此時忙踹了柺子一腳,“有話還不快說?你滿金陵打聽去,我家大爺是什麼人?你吃了吞天的豹子膽來得罪?實話告兒你,真有人要害我家大爺,你實說了自是無事。若不然嘛,哼哼……”
尚未哼完,屁股上已經著了薛蟠一腳。
“你說與不說,結果都在那裡擺著。你老實說了,或許少受些罪。你不說……”
柺子目光閃動,面上做了猶豫狀,卻是覷了幾個小廝長隨之間的空隙,起身便跑。
薛蟠上輩子爬都比他爬的利落些,見他腰間一動,早就一腳橫了過去。那柺子不妨,狠狠一跤栽到了地上,磕得鼻血長流,牙齒也鬆動了。
好幾個人同時撲了上去,按手的按手 ;,扯腳的扯腳,拉汗巾子的拉汗巾子。再都起來時候,柺子已經變成了粽子。
柺子臉上拖著兩道血紅,薛蟠臉上也有。他蹲□子仔細瞧了瞧,眼中晦暗莫辯的神色讓柺子吞了一口血水,腥腥鹹鹹的。
“真寒磣。”
薛蟠站起來撣了撣袍角,“送到應天府去,其他的叫管家去辦。告訴應天府尹,這個柺子專門拐帶女童養大了賣。今兒還打算賣到咱們家裡,這要是大爺一不小心著了道兒,豈不成了替他銷贓的?咱薛家知法守法,這樣的事兒不能做。再一句重要的話,這樣的柺子大都不能是一個人,讓府尹大人好生拷問拷問,別再有了同夥兒罷。”
回了薛宅,下人們瞧見薛蟠臉上帶了血跡回來,都是大驚,不知道自家霸王似的大爺受了誰的欺負,全都一窩蜂似的圍了上來。更有那腿腳利索的婆子上趕著討好,一溜煙兒地往內院裡跑去回報薛王氏。
薛蟠才揮退了一眾人等,進了裡院兒。才要先回自己個兒的屋子裡去換衣裳洗臉,便險些被月洞門後頭一聲兒“我的兒,這是怎麼了?!”
薛王氏扶著同喜同貴的手出來了,一見了薛蟠的臉,登時紅了眼眶,顫聲道:“這是怎麼話兒說的?被人家打了?是誰這樣大膽?”
薛蟠看她著實是嚇著了,忙道:“沒有的事兒,上火了,鼻子流血沒擦乾淨罷?”
“……”薛王氏到底不放心,過來掰著他的臉又細看了看,確實沒有傷痕,這才將一顆提著的心放到了肚子裡。臉上一沉,罵道,“連句話都說不利落!渾沒用的婆子!”
說著,又吩咐了同喜:“去跟廚房裡說,如今天熱容易上火,叫預備些清淡去火的吃食兒。”
至晚間,寶釵也帶著鶯兒過來看了一回薛蟠。薛蟠其時吃了飯正要沐浴,外衫解了一半兒聽見妹子過來了,不由得直翻白眼——妹子好心來看,不過往後得提醒她一下子,好歹注意個時候,這大晚上的跑到男人房裡去,就說是兄妹吧,傳出去也不好聽不是?
薛蟠糾結著要給妹子上一堂思想課的時候,白日裡被他撞到的徒鳳羽正在一處不大的別院裡頭仰望星空。
“主子,咱們比聖旨上頭早了兩日出京,又是一路快馬兼程過來的,揚州停留了三日,算起來,比先前預想的也要早到了三五日不止。請主子示下,是明兒就往這裡的體仁院去,還是再等等?”
徒鳳羽懶洋洋地靠在藤椅上頭,頭上的一輪滿月清輝灑落,照在他的臉上。越發顯得眉目清朗,雅緻俊美。手指頭無意識地摩挲著身下的椅背,“明日午後,你便往體仁院去送信兒罷。邸報想來早就到了,咱們偷得這幾日的功夫,也差不多了。”
金陵甄家……
“甄家……”
金陵甄家自太祖皇帝開國至今,一直是江南官場的風向標。盤踞金陵百餘年,在朝,與太祖時期獲封的“四王八公”交好;在野,金陵富庶,城內富傲一方的大商戶也有幾家,都是這十幾年中新發跡的。若說這裡頭沒有甄家的扶持,斷沒有可能。唯有薛家“紫薇舍人”是幾代的皇商,與甄家無涉。
“主子,今日莽莽撞撞地撞了主子的那個小子,就是金陵皇商薛家的人。”侯亭跟在徒鳳羽身邊時候長了,很能猜到幾分主子心意。
徒鳳羽原本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聽了這話,鳳眸一眯,“薛家的人?薛訊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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