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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管家僕人,都忙忙亂亂。他又怕說錯了話引人疑心,沒敢細問先前的事情。看來,還得多花些功夫,將前邊的事情都弄清楚了才好。
“蟠兒,怎麼樣?大夫走了?”薛王氏捏著帕子問道,寶釵坐在她的身側,一身兒孝服,頭上只用別了白色的絹花。
薛蟠點頭“嗯”了一聲,坐在了椅子上。薛王氏很是疼愛兒子,見他臉色不好,只道是還在為方才的事情生氣,嘆了口氣勸道:“剛才我心裡想了又想,蟠兒,有些衝動了。不過打也打了,我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他們不會再來。可這撕破臉了,往後怎麼著呢?”
“怎麼著?”薛蟠接過同喜端來的茶,撇了撇嘴角,“他們能這個時候上門來鬧騰,擺明了就是對咱們家的差事志在必得,至於撕不撕破臉,都無所謂了。皇商的差事在內務府掛著牌兒,連咱們說了都不算,更輪不到他們管了——這個上頭且不怕。再說,家主的印鑑在咱們這裡,只管收好了。”
薛王氏也想到了這個,臉色越發凝重,“咱們家裡跟甄家幾代的交情,要不,咱們去求求他們,壓一壓族裡的人?”
薛蟠嚇了一跳,“不行!”
眼看嚇了薛王氏母女一跳,忙道,“我的意思是先別去甄家那裡。您想,甄家是跟咱們雖然是幾代的交情,可是還有句老話呢,‘人走茶就涼’。人家有交情的是薛家,是我老爹,可不是我吶,且不忙著去求他們——一來不叫人家為難,二來也省的被和稀泥。”
薛王氏覺得腦子有點兒亂,旁邊的寶釵輕聲道:“要不寫信給舅舅罷。可惜舅舅家裡的表哥才回去,不然順路將信帶回去也好。”
王子騰自己身肩京城衛戍重任,不能隨便離京。這次薛家的喪事,是遣了兒子王仁過來的。
薛王氏雙掌一拍,道:“倒也不妨。仁哥兒在這裡時候也瞧見了族人的嘴臉,回去定要向你們舅舅說的。咱們這就寫了信往京裡去,跟你舅舅討個主意。”
薛蟠這回沒說話。拜上輩子看書看電視所賜,他好歹知道甄家是紅樓夢幾個大家族裡頭一個被抄家的。雖然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兒,可還是離得遠些比較好。至於便宜舅舅王子騰,那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索性先當個硬靠山靠著吧。
不出他所料,好事不出門,熱鬧傳千里。皇商薛家的大爺將族裡一干爺爺叔伯兄長趕出了家門的事兒,沒兩日便傳遍了金陵的大街小巷。這裡頭與薛蟠故意為之分不開——將人捲了出去,又叫一幫子十三四歲的小廝站在大門前頭著叫嚷,誰還不知道這是因為薛家族人眼紅薛蟠家產,跑上門去欺負孤兒寡母了?
金陵是幾朝古都,最是繁華富足。百姓衣食無憂,也就是喜歡傳些大戶人家的八卦之事。誰家裡父母不慈,哪家子女不孝,越是此類越是傳得快。似薛家這樣財大勢大的,前任家主英年早逝,族人如狼似虎,往日的呆霸王發威鎮紙砸人,自己也一氣而暈,比戲文還要熱鬧些,大家夥兒說起來更是津津有味。
薛蟠正在熱孝之中,索性叫人關起門來過日子,外頭愛咋說咋說,他一概不管。
果然薛家族裡頭人也暫且沒敢再來鬧。他們所謀不過為財,都在金陵城裡住著,名聲臭了有何好處?都忙著避嫌呢。
不過薛蟠可不信這人會被一鎮紙就拍回去,不定哪日恐怕就得回來再咬自己一口。
舉著一面菱花鏡照了又照,鏡子中的少年圓臉大眼,麵皮兒白嫩,嘴角兒微微翹起來,臉頰邊上便露出淺淺的一對兒酒窩。細看之下,跟妹妹寶釵有六七分的相似。一想起再過兩年,寶釵容貌是豔壓群芳,薛蟠對自己的臉也是信心十足了。不過,這麼好的一張臉,這麼好的一個腦袋,怎麼能捨得被人砍了呢?
嘆了口氣,薛蟠放下了鏡子。自己上輩子不小心被車撞死,穿了一把如果再被砍了腦袋,那可就太冤枉了。要說起原著裡薛蟠被砍頭是因為殺了人,還前後殺了不止一個,自己來了,應該可以避免了罷?反正以後遇見賣丫頭的躲得遠些,別說是甄英蓮,哪怕賣的是公主,也絕不上前湊熱鬧去就是了。可是,就這麼簡單嗎?
原來的呆霸王在金陵城裡打死了鄉紳之子,逍遙了一年多都沒事兒,最後要不是那個賈雨村出餿主意,說是薛蟠已經被馮淵的冤魂索命死了,薛蟠還不是能在金陵繼續橫行霸道?怎麼到了最後,打死了一個店小二倒要去償命了?這說到底,是四大家族的勢力不如從前了罷?
晃晃腦袋,薛蟠覺得有點兒亂。他原本就不是那種聰明絕頂之人,要論起撒潑使壞的小聰明是有點兒,可要是涉及了太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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