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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祁宏拱拱手就坐在了宮女搬來的繡墩上。
易敏之微揚了頭,偷眼只能瞄到前方兩米多遠的長條几案和那案下大紅的宮鍛。光可鑑人的金磚上倒影著女子端莊大氣的雍容,鳳目流轉威嚴逼人。
皇后看著聶祁宏沒有要走的意思,只得暫且放過地上那兩人,寬大的袍袖一擺,她對李女史說:
“這兩個先帶下去。”
李女史一躬身,“遵命”二字尚未出口,聶祁宏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易敏之,說:
“皇嫂,臣弟這次來是有個不情之請,是關於這兩個丫頭的。”
“哦?”皇后聽出聶祁宏口裡稱呼的變化,轉目看了一眼地上的兩人,面色微變,隨即揚起了笑容:“七弟嫌少有事來找我,不知和這兩個丫頭有什麼關聯?”
皇后也換了稱呼,聶祁宏行第七,當年正是皇七子,當今天子登基後親封為端王爺統領三軍,駐紮西南邊陲數十年來無一疏忽,直到前兩年在前線受傷傷了腿這才調回了京城。
七弟,平日裡也只有皇帝會叫上一聲了,聶祁宏垂目笑道: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不過今兒個在御花園看到這兩個,投了眼緣,想要要回去暖、床罷了。”
易敏之一口氣險些沒上來,攥緊的拳頭直想打掉他兩顆大牙,不過……她含羞帶怯的悄悄抬頭睃了聶祁宏一眼,又懼怕的看了一眼皇后,最後又面帶希望的看著聶祁宏,足足看了十息方才面色酡紅的垂下頭去。一旁的寧馨卻是保持著爬在地上的姿勢不言不動。
“哦?這兩個丫頭果真那麼好看?來抬起頭來。”
皇后娘娘似乎忘記了叫這兩個人來的初衷,只一心想看看把聶祁宏迷的五迷三道的兩個丫頭長什麼摸樣。
寧馨微微抬頭,露出優美的下顎,一雙美目風情萬種的掃過了聶祁宏,然後羞澀萬分的垂下了頭去,竟是沒有敢看皇后一眼。
易敏之“聽話”的直起了身子,定定的直視著皇后。
饒是皇后年近四十,也被易敏之這毫不遮掩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她動了動肩膀,李女史立刻呵斥道:
“大膽!皇后娘娘也是爾等可以直視的?”
易敏之略顯驚慌的垂下了頭,伏跪的姿勢卻是順勢改成了跪坐。
皇后攏了攏衣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易敏之,然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寧馨,對李女史招了招手低聲耳語:
“東西還沒找到?”
“沒有。”雖然剛才在內殿皇后已然問過一遍,李女史也把這一個月來他們所做的事情事無鉅細的說了,她還是低頭認真的回答了皇后的問題,“東西似乎沒在她手上。”
沒在?
皇后端起了茶碗細細的吹了一口氣,當初是怎麼說來著?那丫頭逃出去的時候被端王爺擒獲?
第十五章 哭,也是門藝術
飲盡了這一杯茶,皇后才為難的笑道:
“七弟莫不是忘記了?高祖曾經定下了規矩,犯官之女一旦為奴,終身不得出宮,遇赦不赦。”
聶祁宏寬大的袍袖輕拂笑道:
“皇嫂莫不是忘記了?皇兄繼位之時當時的鎮國公世子還要走了一名罪奴?”
說道這個,皇后的指甲就要嵌進了肉裡,這是她一輩子的恥辱!當年的鎮國公世子未婚妻的父親得罪了皇后的父親,她處心積慮的才為父親出了一口氣,等人送進了宮裡,她就尋思著找機會把那個丫頭給弄死,沒成想,鎮國公世子竟然有膽量去闖金鑾殿,帶著鐵卷丹書就要換回自己的未婚妻並且以正妻之禮迎娶。當時的鎮國公就氣倒在了大殿上。
那丫頭倒也硬氣兒,得知這事兒之後一根繩子就上吊了,不過可惜,沒死成,讓鎮國公世子領回去了,鎮國公能同意自己的世子娶一個罪奴嗎?不能,鎮國公世子倒也光棍,直接領著未婚妻私奔去了,至今沒有回來,鎮國公世子之位至今虛懸。而鎮國公輾轉得知了事皇后把世子未婚妻給弄到那種田地的,連帶著皇后也給恨上了,這十多年來沒少給她下絆子。這不,為了打擊她,鎮國公連荀貴妃的線都搭上了。
皇后深吸一口氣,笑盈盈的正要開口說話,忽聞門外來報:
“娘娘,荀貴妃求見。”
皇后一口氣險些沒暈過去,半響方才喘著氣說:
“讓她進來。”
“姐姐這是怎麼了?”人未到,聲先至,荀貴妃顯然是聽到了皇后的話,也不等人來宣,自己就進來了,她先是對著聶祁宏微微點頭,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