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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也對寧陽笑道:“平日裡看著端王爺總擠兌公主,沒成想是個細心體貼的。”
安陽也點點頭道:“如果王府裡沒側妃侍妾,端雲表哥真的算是很不錯的男人了。要是那樣,三姐姐就太幸福了。”安陽的話音剛落,身後的西瑾說道:“公主,侍妾這樣的話不該姑娘家說的。”安陽皺起眉來:“今兒端雲表哥送聘禮來,你就不能不說我!”
寧陽看了眼西瑾,她和吳英是同年進宮的,如今吳英已是出宮回了家,不知為何西瑾還留在宮裡,如今已經是二十八了。這些年來早已沒了小時候見她時那種玲瓏的樣子,只覺得整個人嚴肅了好多,有的時候陰沉沉的。像今兒這種大喜的日子是忌諱吵鬧言語不和的,便是安陽哪句說的過了,她也是不該提的。
西瑾似乎也發現自己說錯了時候,便低下頭不再答話。
寧陽的婚期定在了明年八月初六,本以為婚期定了,諸葛端雲便會回大夏去,沒想到他在以前的別莊上住著,似乎要過段日子再走。
按照規矩,請期過後,寧陽便要在宮裡坐滿一年,學習禮儀,然後由內侍府和禮部一起來定製嫁妝,只等著一年過後便可以出嫁了。
第二天寧陽去給元皇后請安的時候,皇后說給她找了個教習官正,以前是尚儀局裡出身的,規矩各方面都是好的,從明兒起寧陽不必再去內文學館上課,直到出嫁前都要在西禧閣裡好好學習為婦之禮,便是到了大夏也不能失了大周公主的威儀。
寧陽想起永陽和純陽學禮儀那會兒,輕易是出不得院子的,於是知道自己的苦日子來了,所以當面請了皇后的旨,說是明年便要嫁人了,想要出宮去柳家看望外公外婆等長輩。
這是寧陽第一次要求去見柳家人,因著理由也算合情合理,元皇后雖看著答應得不太乾脆,卻也是準了,只道:“按宮裡的規矩,女子嫁人前是不得出門見人的,本宮念你一片孝心,且遠嫁他國,此生再難見母族親人,此次便破例允了你。只是如今你未出嫁,身份已是不同,若是有個閃失也不好與端王爺交代,便由宮裡的轎子抬了,再由侍衛護著,擺開公主的儀仗去吧。只不得停留太久,兩個時辰過了便要回宮來。”
寧陽應了,不管怎樣能見見柳家人她也算盡過孝道了。
第二日,寧陽由月桂扶了坐上轎子,兩旁宮女太監各站了八人,前後侍衛開路,兩百多人的公主儀仗出了宮,過東街大道,往柳家的府上去了。
32 探親
寧陽要回柳家探親的事是提前通報過的,因而當公主的儀仗到達柳府門前時,只見幾個穿著官服的男人已經跪在那兒了,後面跪著些盛裝的女人,再後面便是僕傭下人,算一算也有四五十人。街盡頭那邊圍了好些人,都被帝都府衙的差役攔著了。
寧陽慢慢放下偷偷掀起一角的轎窗錦簾,心裡暗暗嘆了口氣,若不是元皇后要她擺開公主的儀仗來,她真想只讓月桂一人陪著,坐個兩人抬的小轎,再找幾個護衛暗中跟著,這樣過來敲敲柳家的門,進去給長輩磕幾個頭,陪著吃頓飯聊聊家常便得了。便是今日擺了儀仗出來,她身上也不是什麼盛裝,平常的宮粉雪蘭蕊絲紋的裙子罷了。
正想著,只覺得轎子微微顛簸了一下,想來是進了院子。果然,搖搖晃晃十幾步後便放了下來,月桂扶著寧陽走出來,一路順著紮了紅綢的樹木往裡走,此時已入初秋,但樹木花草還很繁盛,柳府並不算大,大概也就是三進的院落,踏臺門廊都已經有些年頭,好些都褪了色有些陳舊,但各處卻都打理得很乾淨,青石小路上雜草不生盆花樹木都姿態清雅,平淡裡透著股精神氣。
呃,如果把那紮在樹上的紅綢子都解下來,這柳府就太有種過日子的平淡味道了。
待進了正廳,寧陽往前一看,不由生出許多黑線來。那正座前竟然垂著珠簾!有沒有搞錯?她又不是賈妃,柳府也不是那奢華富貴的大觀園,用得著這樣麼?
寧陽坐上正座,隔著簾子往外瞧,只見跟著她來的宮人們從門口便規規矩矩地站到路兩旁,一直排進花廳裡,侍衛守在正屋兩側,只有月桂站在自己身後。這樣一看,還當真有些排場。不稍時,見得三個男人躬身頷首跪在了廳外,兩人身著官服,一人身著國子監的學生服,三人高聲道:“臣禮部郎中柳忠益,臣御史中丞柳義蕭,學生國子監柳子軒,拜見承和公主!”
這三人便是寧陽的外公、大舅父和表哥了,只是除了表哥柳子軒,另外兩個人寧陽卻還沒有見過。聽著外公的聲音已經有些蒼老,只是聲音裡卻還透著中氣,只有些顫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