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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底一角,靜靜等待著這屬於他的一切收回的一刻。
那時夏淵週三國邊境偶有摩擦,南戎戰事剛起,李氏令重兵出戰,卻有探子回報,李氏勾結他的兄長長山王意圖謀反。各地的藩王門閥坐山觀虎,無人出兵來救,正值此時,大夏的老皇派使節前來求親,意圖迎娶長公主長孫紅葉。當時他極力反對,皇姐卻毅然點頭應允。披上嫁衣的一刻,那素日堅韌剛烈的皇姐頭一次流下淚來:“你雖為母嬪養子,我卻視你如親弟,如今親弟有難,我自當竭力。你且寬心,待我嫁與夏皇,定求他出面震懾。”
那時,正值大周雨季,連綿數日的陰雨讓人心裡都生了黴,他親眼目送皇姐的喜轎遠離帝都,在那青磚大街上留下一路紅塵吹打。那日,他心中暗暗起誓,此生定要做那千古明君,收回皇權,不負皇姐遠嫁之意。
這些年來,他剷除李氏,殺長山王,親征南戎,甚至殺了擁兵自重的趙氏一門,手握大周大半兵權。如今,他坐在龍椅之上俯瞰群臣,制衡朝野,再非當年新皇。可惜這一切皇姐都看不到了。
他知道皇姐在大夏過得不好,她為夏皇守陵三年,而且便去了最北邊的寒寂寺,名義上為老皇守節為大夏祈福,實際上是被驅離了皇城,直至離世,她再為回去過。
武德帝長長一嘆,再看向諸葛端雲時,眼裡多年不見的真情,說道:“朕當年無力阻止長公主出嫁,今時卻能護著你。過了年你也十三歲了,武藝卓越超群,朕心甚慰!長公主若能得見,想必亦能安心了。想當年朕十三歲時,已與皇后有婚約在身,如今朕得五位公主,論年紀,寧兒、安兒、凌兒都且尚幼,只永兒與純兒還算合適。永兒自幼尚武,性子剛烈直爽,與當年的長公主有幾分相似,與你想必合得來。純兒性子軟了些,但朕吃過她做的糕點,知她是個心細會服侍人的。朕將這兩位公主與你挑選,看上哪個,朕便代長公主為你定了這門婚事,何如?”
冊封
武德帝此番話一出,滿殿皆靜。
李充儀臉上露出大喜之色,忙給純陽使眼色,純陽絞著帕子坐在椅子上,低著頭,臉已紅得像烤爐。一旁的永陽倒是大方許多,只微微翹起的唇角也顯露了心思,她抬眼悄悄地瞅一眼母妃,卻見德妃倒是淡定,眼裡神色雖有喜意,卻摻著幾分憂慮。
德妃確實是有些喜憂參半的,聖意難測,她有些拿不準皇帝此舉的用意。
大周國自開國至今手中擁兵一方的三大門閥,李氏、趙氏已然被誅,唯獨剩下她的孃家蘇氏。她祖父輔國大將軍蘇祖公自請交還兵符,皇上卻並未收回,反而笑言蘇老將軍乃三朝元老,軍功赫赫,蘇氏滿門忠烈,定不會如那李氏趙氏。然而,祖父仍告老自此在帝都的輔國將軍府中久住了下來,同時也命令前線的族人儘量低調,帝都中的族人也鮮少與外人走動,以此來保全滿門,也令帝王放心。
如今她在後宮之中地位穩固,也明白賢兒與永兒的婚事定然會成為或分散或牽制蘇氏門閥勢力,亦或者是皇上收為己用的籌碼。因而,她一直認為,賢兒與永兒不太可能與外族聯姻,最有可能會找個皇上知根知底的家族指婚。畢竟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總比那遠在天邊的容易掌握。
諸葛端雲雖是長公主之子,卻是大夏王爺,雖說是個受排擠的,卻也不盡然。若非夏皇聖意恩准,他怎能踏出大夏國土,回到母族大周?可見此一時彼一時,諸葛端雲在大夏未必無勢。
這些事,她一個後宮的女人都能看清楚,皇上一定更明白,如此竟還提出要為永兒指婚麼?
亦或者,指婚只是做幌,是皇上要看蘇氏想不想攀附外族?
想到此處,德妃不由脊背發冷,看了看慵懶斜倚在榻上的皇帝,卻見他眸中卻有幾分真情,一時又拿不定了主意。
究竟是真情所致,亦或做幌試探?
自古聖意便是這天底下最難測的,好在還有個純陽,且先看那諸葛端雲如何選擇,再望風而定不遲。
一屋子的人都看著諸葛端雲,他卻在眾多視線中稍施一禮,道:“謝陛下抬愛。只是端雲年紀尚輕,性子孤淺,怕委屈了公主。”
武德帝看了他一會兒,忽而笑問元皇后道:“依皇后所見,這孩子方才所言可是實話?”
元皇后眉眼含笑道:“皇上聖明,臣妾愚鈍,實看不出人心中所想。”
武德帝不在意地一笑,又看向諸葛端雲:“說來,你雖為長公主之子,卻是大夏王爺。按禮制,實該由夏皇為你指婚。此事你且寬心,朕既想將女兒許配給你,夏皇那裡自有朕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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