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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
之後的幾日寧陽乖乖地呆在驛館裡,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每日只除錯著心情,等著披上嫁衣嫁入王府。
大夏神武三年二月初六一早,禮官來屋裡請奏,這日是將嫁妝抬入王府的日子。總共兩百六十八抬大妝紮了大紅綢子,由王府的人領著,送親使節的隊伍抬著,一路吹吹打打送進了神武端親王府,大妝置於廳堂之上供人觀看。寧陽從未參與過嫁妝的事,反正由禮部定製的嫁妝,怎麼也不會落了大周的臉面,果然,過了大半上午,王府的管家笑臉迎人地回來了,在屋外傳稟說夏晉帝已經下了旨,成親正式定於二月十八日,倒是皇帝會親臨王府主持婚禮。
寧陽懷中緊張忐忑的心情,終於在大夏神武三年二月十八,迎來了正式嫁為人妻的大日子。
這日一早,寧陽身著大紅雲龍紋鸞絛錦緞的棉襖,紅綾襖青緞掐牙子的背心,同色暗雲流水紋的裙子,並將在大周出嫁時穿的大紅百花水袖長袍穿在外面,同樣虹裳霞帔,鳳冠步搖,踏著紅香的羊皮小靴,上了金頂破圖大紅繡鳳八抬版輿,前面是送親使節,後面跟著二百六十八名陪嫁,由諸葛端雲親自駕馬迎上,在青石磚鋪就的帝都大街上慢慢地走,路上禮樂齊鳴,百姓圍觀,好不熱鬧。
這日大夏皇帝親臨為皇叔主持婚禮,朝中大員無一例外地都被請進王府,寧陽的轎子落入王府大門前時,賓客已經都到了。寧陽坐於轎中,忽聽轎外有人唱著嗓子喊道:“啟轎,新人起——”
轎簾兒被挑了開,王府的喜娘上前扶著寧陽慢慢下轎,而後一條大紅綢子遞了過來,寧陽接了綢子一端,又聽人唱道:“新人接紅綢,紅紅火火入新門——”
身旁都是歡喜的笑聲,禮樂一直奏著,寧陽蓋著大紅蓋頭,只能看見腳面,她心裡緊張,雖然知道一路都有喜娘提示著,也知道紅綢的另一端正是諸葛端雲,可是她還是緊張,感覺每邁出一步,腿都有些軟。
王府的門檻很高,上面竟然還雕著虎頭鑲著金絲,寧陽由喜娘攙著邁過門檻,慢慢地來到正面花堂前,只見得東南方向置了案子,地上放了軟墊,有人唱道:“新郎新娘進香——跪,獻香——”喜娘交給寧陽三柱清香,寧陽與諸葛端雲跪了,聽著人的指引叩首,三拜過後才繼續往前走,這才入得正殿。
禮樂忽轉入高調,寧陽知道,是拜堂的時候了。雖然看不到堂上的熱鬧情景,但是她能看到許多雙腳在兩旁立著,站得很齊整,可見這正殿上坐著的是大夏皇帝了。有人由唱著嗓子唸了一段辭藻華麗的駢文,大抵就是讚頌端親王爺的英明神武、功德無雙,然後又讚頌大周承和公主的賢惠溫良,兩國聯姻,才子佳人云云。而後只聽得來自正堂座位上傳來一聲頗為輕快的少年笑聲:“好啦好啦,趕緊拜堂吧!皇叔這婚事都等了一年多了,朕都急了。”
寧陽正驚訝著大夏皇帝給人的感覺像個孩子,面前已經被放上了大紅錦繡的軟墊。然後便是那電視上常看見的場景,拜天地、高堂,而後夫妻對拜。但是今天皇帝在,拜天地便改成了拜皇帝,諸葛端雲的母妃雖逝,也要對著空空的紅木大椅跪拜,待到了夫妻對拜之時,寧陽的心都快要跳出胸口了。兩世為人,她今日總算嫁了人。
而後四周突然熱鬧了起來,原來有人喊著要“送入洞房”了。
喜房裡一張大得誇張的床榻,四周大紅帳幔圍著,床上撒著五穀、花生、紅棗等物,寧陽和諸葛端雲到床上坐了,喜娘遞上金秤桿,笑道:“新人揭蓋頭,稱心如意——”
揭了蓋頭寧陽並不敢四周顧盼,只恭順地垂眸淺笑,喜娘又遞上以彩結連著的酒盅,稱“合巹同尊,以結同好。”酒是溫的,並不辛辣,看來是為怕新娘沒喝過酒而特別準備的。
喝完交杯酒,在一旁熱鬧聲中,諸葛端雲出了喜房,招待賓客去了。而等待著寧陽的還有漫長的儀式。她先在喜娘的服侍下去了鳳冠霞帔,只穿著諸葛端云為她準備的那身嫁衣,而後就是那彷彿酷刑一樣的開臉儀式,開過臉,髮式盤起,懷抱桿秤、瓷瓶、箅筘,安靜地坐於帳內,據說這樣可以象徵新婦辦事公平、周密,守口如瓶。
這一坐就是一天,直到了入幕十分,諸葛端雲才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進得屋裡。寧陽坐在床榻之上垂著眸,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那啥?接下來不會是要鬧洞房吧?
正心裡緊張著,卻聽諸葛端雲道:“今日本王大喜,多謝諸位前來賀喜,前面兒夜宴剛上,諸位自請,本王便不奉陪了。”那些人聽了起鬨著不依,諸葛端雲卻不管他們,揮了揮手,喜娘丫鬟等人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