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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說真有心做起來其實也不太難,沒幾日劉阿便又來了屋裡,回稟道:“稟王妃,東陵知府半年前任滿回帝都來等職缺,卻在上個月被人參了一本,如今剛得了下放令,被貶到南邊湖州的小縣當縣令去,他家的夫人年前兒去了,家裡只有兩個妾室,都沒能給他生個兒子來,如今正尋摸著再納個妾呢。秋蘭雖說名聲有些不好,可畢竟是咱們王府的人,那縣令還是願意的。”
寧陽聽了也覺得這個還不錯,王府的大丫頭身份還是可以的,那縣令此時又沒有正室,更是膝下無子,雖說家裡有兩個妾室,但是秋蘭的條件還是不錯的,日後能不能過得好,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就蘭自從那日從浴房裡出來便丟了在蘭院兒裡侍候的差事,原本她寄希望於那晚碰上王妃,或許王妃會以為王爺與她已有事實而鬆口將她扶為屋裡人,結果沒過幾日便傳來要將她嫁了的訊息。府裡不少人都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不少人明著暗著嘲諷她看她笑話。這日月桂來喊她去寧陽屋裡的時候,秋蘭就打定了主意,若是要將她隨便配個小廝,嫁去受人白眼嘲諷,她今兒便是一頭撞死也是不從的,好歹她是大丫頭來著。
來了寧陽屋裡,秋蘭便撲通一聲跪下了,哭道:“王妃,奴婢好歹在王爺屋裡服侍了兩年,在府裡也是有些臉面的,求您別給奴婢配個小廝,奴婢就是??”她話沒說完,奶孃便皺眉道:“哪家有臉面的姑娘能做出你這等狐媚惑主的事兒來?還好意思提臉面?”月桂也冷著聲音道:“虧你還在王爺屋裡服侍了兩年,這點規矩都不懂,王妃還沒說,你倒先哭起來了,做這副樣子給誰看?”
秋蘭拿著帕子掩著嘴,果然見寧陽微微蹙著眉,坐在暖閣的炕沿兒上,唇抿得有些緊,像是真生了氣。
寧陽確實是有些生氣,不過她知道今兒對秋蘭的處置必定會在王府裡傳開,她雖看不慣秋蘭的樣子,卻也只得忍了,於是斂了眸說道:“狐媚惑主,這放在哪家的府上都是打死勿論的事兒,何況放在咱們王府?府裡有這樣的下人,若是傳出去,豈非給王爺臉上抹黑?”見秋蘭嚇白了臉,才接著道,“只是王爺是個重情的人,本王妃也念在你服侍了王爺兩年的份兒上,給你找了個好人家。湖州的縣太爺家裡夫人故去,膝下無子,正想納房妾室。你是咱們王府裡的大丫頭,出身規矩都是好的,這便收拾了東西隨他去吧。”
秋蘭聞言直楞楞地跪著,彷彿自己聽錯了,她雖說是王府的丫頭,可嫁給官老爺做個妾身也算是不錯的,況且他膝下無子,便是日後再娶個正室,只要自己在那之前給他生個兒子,把他魅惑得離不得她,說不定扶了她做正室也不是沒有可能。
寧陽看了秋蘭一眼,見她眼中光芒閃爍便知她心裡已經是應了的,於是便拿出了一張發黃的舊紙來,讓月桂掌了燭火來,說道:“這是你當初入王府時籤的賣身契,今兒當著你的面兒燒了,從此你便是自由人了。”
秋蘭看著賣身契在火中燒成灰燼,眼淚流得止不住,簽下賣身契入王府為奴的那一刻,她便生死富貴全在這府裡了,不甘心嫁個奴才,讓自己的後輩也留在王府裡為奴,她使盡了渾身解數想要往上爬,哪怕給王爺做個沒名分的屋裡人,將來若有了子嗣也是王爺的血脈,她也能母憑子貴??自打進了王府,她就沒想著還能有去了這賣身契的一日。
寧陽給月桂使了個眼色,月桂便下去了,過了一會兒帶了幾個丫頭進來,寧陽說道:“這些銀子有五十兩,另給你置辦了兩箱的嫁妝,也不算虧待了你,這便回屋收拾東西吧。馬車停在後院的側門兒,你帶著這些出府去吧。”從此就再也不是王府裡的人,寧陽在心裡加了一句。她把賣身契燒了,從今往後秋蘭就跟端王府沒有任何關係,她跟了那縣令也不要想著打著王府的招牌做什麼事。王府可不給她做撐腰的人,日後好與不好就看秋蘭自己的造化了。
秋蘭感動得不行,忙磕了頭謝恩,稱寧陽心慈憐下,好話說了一大堆,這才哭哭啼啼地走了,走時看著還是高興的。王府裡的下人幫她把嫁妝放進馬車裡,待她收拾好了東西,便用馬車把她送進了縣令在帝都賃的小院兒裡,第二日她便跟著那縣令去湖州的縣城上任去了,從那以後就再沒聽到她的訊息。
寧陽對秋蘭的處置,王府的下人們都看在眼裡,雖有些說王妃太心慈手軟了,但大部分還是敬佩的,畢竟秋蘭嫁得不錯,可見王妃真是個憐下的,日後誰若是也範了錯兒,總不至於落得個打死的下場。但是秋蘭畢竟是因著魅惑王爺的罪名才被嫁得遠遠的,這讓一些還存著這心思的丫頭們收斂了不少,畢竟不少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