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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高祖皇帝傾長孫一族之力,招兵買馬,於敬州起兵,歷時十年,打下了大周南邊的江山。稱帝之初,於敬州建宮,後經幾代子孫開疆拓土,終有今日鼎立三國之地。后帝都遷往中部的建安城,改稱帝都城,便是如今大周皇室所居住的皇宮。而敬州初時所建的皇宮改名“南宮”,為大周皇室的祖地,歷代帝王每隔十幾年都要回敬州巡天祭祖,因此敬州也稱南都。
南都的天氣比帝都還要熱,十月末的午時仍舊悶熱難耐,安陽坐在屋裡的椅子上煩躁地晃著腳。到了南宮也有十日了,父皇卻將祭祖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初二,這些天裡整日召敬州的官員問話,或是談治國治民之道,或是擺下御宴大賞官員,整天忙得很。偏偏每次都把陸呈和柳子軒帶在身旁,那陸呈也就算了,他是個郡王世子,可父皇偏偏把柳子軒也帶著,害她來了南宮就沒見到了。前兩日她天天早起去父皇那裡請安,可是竟然倒黴地一次也沒碰上,昨日父皇擺下御宴,她本想去來著,可是父皇說那是宴賞敬州官員的,她不宜露面,真真是鬱悶!
屋子裡悶熱難耐,院兒裡秋蟬叫得讓人心煩,西瑾在安陽身後站得筆直,見她煩躁地踢著腿,卻垂眸視而不見。屋裡敬州府裡派過來侍候的其他小丫頭也偷偷望過來幾眼,見西瑾冷漠地垂著眼,都不敢說話。屋裡安靜卻更顯得悶人。
安陽皺了皺眉,從椅子上跳下來,說道:“這地兒怎麼這麼熱?花園兒裡悶死個人,屋裡也悶,你們一個個都不說話,難道就沒個好玩的事情麼?”小丫頭們低著頭,誰也不知說什麼,有個膽子大些的,怯懦地說道:“回公主,小半個時辰前送了冰已經化了,要不,奴婢們去給您再鑿些來?”
“鑿冰?”安陽骨碌了下眼睛,一下來了精神,“對了!鑿冰!”為什麼她現在才想到呢?天氣這麼熱,她可以做些沙冰出來,拿去給父皇嚐嚐,這時候他們應該在議事才是,這樣就能就能見著柳子軒了!
安陽越想越覺得這主意好,笑眯眯地對那小丫頭道:“那你帶路,讓西瑾跟你一塊去吧。”西瑾聽了淡道:“奴婢的差事是服侍公主,實不敢離了公主身側。”
“你是怕我亂跑吧?”安陽冷聲哼了哼,說道,“我哪兒也不去。只是要做沙冰給父皇送去而已,你平日在宮裡見我做過,知道那些物什在哪兒找,你跟著那小丫頭去拿冰,順便把用的東西找來,再拿些桃子梨子的來。”
西瑾垂眸想了一會兒,抬眼狠狠掃了眼屋裡的小丫頭們,說道:“好生侍候公主,若是出了事,仔細你們的皮!”小丫頭們平時都是在府上侍候刺史夫人和姨娘們,服侍公主還是頭一回,聽得這話都惶恐地點點頭,西瑾這才收回目光,跟著那識路的丫頭出了門。
正值午時,日頭曬得很,西瑾卻走得很快,領路的小丫頭幾乎小跑著步子跟在她後面。從冰窖裡鑿了一大盤子的冰,半刻也不曾耽擱,西瑾讓那丫頭端了就往回趕。路過南宮的園子時,卻聽有人喊道:“喂,那邊的,把冰拿過來。”
西瑾回頭一瞧,見亭子裡賢陽和武陽坐在一處,賢陽扇著扇子,武陽皺著眉,臉色有些難看。西瑾心裡著急回去,卻不得不應聲走了過去。
近處一瞧,武陽一身素淡的銀紋雪袍,眉心深鎖,按著太陽穴說道:“這都快十一月,怎麼還這麼熱。”賢陽扇著扇子倒是一派閒淡,笑道:“二弟怕不是熱的吧?是昨日的御宴上與陸世子飲酒過度,這會子還沒好吧?”武陽哼了哼,臉色難看。賢陽卻不管他,又笑道:“早對你說了陸世子酒量好,你不服他,非要和他拼。”武陽眼底閃過一絲煩躁,說道:“難不成我堂堂王爺還會輸給一個郡王世子?”說罷,見西瑾立在亭子外面,旁邊的小丫頭手裡捧著冰,兩個人都這麼杵著不動,不由怒道:“讓你們把冰拿過來,怎麼杵著不動?耳朵聾了嗎?”
西瑾垂著首,微微蹙了蹙眉,她只是想趕緊把冰送回去,讓安陽好有件事兒做,至少不會趁著自己沒在身邊看著的時候亂跑。雖說安陽是想要做沙冰,可她的性子向來一會兒一個變,等得久了,說不定又有旁的主意了。她不敢冒這個險,還是決定早早給她把冰塊等物拿回去才是。
“回王爺,這冰是公主要的,奴婢差人給公主送回去,這便再去冰窖鑿些來,不知王爺可否容奴婢先給公主送過去?”西瑾行過禮後便打出安陽的旗號說道。
“什麼?”武陽眼裡閃過一絲陰鬱,喝道,“大膽奴才!本王讓你把冰留下你便留下,哪有討價還價之理!”
武陽這一喝帶著慍怒,沒把見過諸多陣仗的西瑾嚇著,卻把她旁邊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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