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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甚。
“這是東宮,是我的地方,你不必太擔心。”若在這裡都必須撐著強硬的偽裝,辛苦卓絕地演戲給誰看……那他也別娶妻了,自己扛不住不說,還禍害人家姑娘一生,簡直造孽。
黛玉低頭,跟被揪成了哭喪臉的兔兒對視半晌,忽然道:“可不能弄壞了,我沒法再做一隻。”
“為何?”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哥哥給我那兩隻兔子太小了,只能攢下這麼多毛。”黛玉有點兒小怨念,她幾乎剃禿了自家那兩隻兔子才攢下這些個白色絨毛,雖然哥哥家還有一對,但是若打“毛”的秋風打到親戚家裡頭……不說別的,嫂嫂第一個要笑死!
雲涯愣了愣,忽然“咳咳”兩聲,捂著肚子辛苦忍笑:“原、原來……”
原來,那還真是兔子的毛啊!
雲涯還記得,那時雲諾鬧著要看花福鹿、闖了林霽風家的空門,他跟了進去,就見一隻調皮的兔子差點啃了這紅臉兒小姑娘的裙襬流蘇。
那時候就結下了樑子,攤上這麼個記仇的小姑娘,怪不得會被剪毛啊,噗!
鬧得動靜有點兒大,東宮值夜的一個個全悄悄麼麼看過來,打著擺子做驚悚狀:這是太子?這差點笑趴在桌上的,真是他們熟悉的那個冷漠的太子?
東宮果然不是個好地方,風水不佳,先是太子妃失態,現在太子也失儀了!
黛玉只覺窘迫,站起來便向扭頭離開;幸虧雲涯還沒笑到爬不起來,幾步過來把人攔下:“你去哪兒?”
“回公主那邊。”真是有正事的,黛玉覺得頗對不住弄月,“賽巧差不多結束了,要安排那些姑娘媳婦們平安出去……我該跟她一起的。”
本來是她倆一道接的任務,但又不知不覺地甩給弄月一個人扛著了。
雲涯皺眉,不贊同:“你暫時留下,今晚的事,是針對我的。”
針對太子,太子妃也跑不掉,黛玉不由想到太皇太后那句“夫妻一體”,臉頰又紅了紅。
雲涯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輕嘆一聲,帶著些打趣的意思:“你已指婚於我,就算我現在被廢,你也跑不掉了。”
“……”哪有人這麼咒自己的,不嫌晦氣!
“再等等,今晚應該能審出結果來。”因為一隻毛絨兔子而“證據確鑿”,追查起來不難,但追查的人和被追查的暗鬼……都覺得,人世怎會如此艱難呢?
黛玉輕點頭,繼續坐下等著;雲涯也回桌邊去,他還有半桌子的奏章要看,真是,父皇只拿他當驢子用,七夕也不讓他稍微清閒。
桌邊燭影搖曳,白紙黑字之間,明黃色的奏章與殷紅的硃砂交映,看若飛蛾撲火般的輕巧,實則重如泰山。
黛玉靜悄悄地看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因此連手邊的茶盞都不敢碰動。只是想起,嬸嬸說宮裡的日子也平淡,也難熬,或許就如現在這般,看輕似重,波瀾不驚之下不知藏有多少暗潮洶湧,讓人時時憂懼不已。
但是,也不算全無樂趣。至少,閒暇時,還能盤算盤算家裡兩隻小兔子什麼時候才能回覆毛絨絨的可愛樣兒,讓自己好再次抄剪子;還可以坐在這裡靜靜看著——黛玉忽然想到了穆芳楹,甚至覺得自己該跟她學學,浮塵之間,紛紛擾擾,既然看不清大部分人的真心,那看一張漂亮的臉來取樂,也是絕妙矣!
黛玉自得其樂般的忍笑,雲涯時不時瞥她一眼,自然看到了,不由在心裡暗歎,這姑娘果然活潑得緊……真怕自己這冷淡的個性會拘束了她。
又等了近半個時辰,終於來告知審訊的“結果”:令人哭笑不得的,那些人供出的不是皇貴太妃也不是賈敬,而是太上皇。
當然,跟賈敬還是有那麼點關係的。被幽禁的太上皇,還能悄悄麼麼動用的,也只有賈敬手裡不知埋在何處的探子。
雲涯皺眉嘆息,三皇子與暗軍果然貽害無窮,如陰霾般始終籠罩著京城,朝廷與宮廷全被捅得跟窟窿一般,他們只能磋磨著心力去嚴防死守,就怕“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不過,既然是太上皇做的,那便不是太子可以解決的。來人順便通告了皇帝陛下的處理結果:太上皇身邊的守衛增了三倍,太上皇也越發的“沉痾”;另有二公主,因其犯下大錯,皇上將之送到了京外清靜庵中修身養性。
“二公主她……”黛玉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化為一聲幽幽的嘆息。
“等到弄琴及笄前後,父皇、或會派人接她回來。”雲涯也不是很確定。又或許,二公主再不會回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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