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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從小路繞回前院,只見那轎子簾子飄飄蕩蕩,裡頭已經空了。林霽風莫名的心中一緊,卻忽聽後面傳來裙襬悉悉索索之聲:“我在這裡。”
轉頭,看見一個帶著白色紗帽的人聘聘婷婷地倚在廊閣邊上,影影綽綽中,也在遠遠瞧著內院那場孩子們的心祭。
林霽風快步上去,皺眉:“你就這麼出來了?”
“沒什麼關係,又沒人認識我。”秦可卿看著蕭瑟的甄家,不無諷刺,“甄矜然和甄華蓮兩個女兒,換了甄家全族的性命。看來,家族的女孩子,也沒有賈素瑤和你說得那般輕賤。”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霽風說不清楚,乾脆也不解釋了,直接道出自己的想法,“若說甄太傅真的沒有其他想法,我可不信,明知六皇子喜歡他孫女,依然讓甄華蓮進出宮廷;不過,折了甄華蓮和甄矜然,保全一家子男人——這絕不在他的算計之內。”這只不過是一個巧合,一個可笑的巧合。
秦可卿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道:“我擔心月兒。她一向是個極端的性子,小時候,母妃裡養的貓兒死了,她那麼小一個人兒,都知道哭鬧,幾天不肯吃東西;甄姑娘可是個活生生的人,與她一起長大,偏偏死得這般……可巧,可妙。”
林霽風想了想,問道:“你要我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只是擔心而已,作為一個姐姐的擔心。
水溶不遠不近地出現了角門之側,林霽風明白自己該回去了,秦可卿也鑽回了轎子,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祭拜已然完畢,揉眼睛的揉眼睛,心暗傷的心暗傷,逝者已矣,各人終究還要回到各人的軌道之上。
弄月小心眼地記著自己之前之言,不給薛家那商女做人情,也不讓黛玉去“犯傻”,拎起黛玉便將之塞進了馬車,又隨便揪了個人來趕車:“好好的送林姑娘回去!”
林霽風就這麼被撇下了,無奈地看著小公主指揮著人手抬走軟轎子——有什麼事兒,連親姐姐都不能聽?
寶釵帶著湘雲走了,雲涯也要負責將雲諾和藍宜茜安全地送回皇宮,剩個水溶與蕭若繁。小公主眼皮子一抬,這次終於看進了水溶殿下:“北靜王,這蕭侯爺是你牽來的,麻煩你再給牽走,注意點,他可金貴著,千萬別磕著碰著的!”
這是把我當狗了?蕭若繁哭笑不得,卻依然好脾氣的不計較,瀟灑地一轉身,讓北靜王先請,自己謹遵公主懿旨,乖乖跟上。
終於只剩了兩個人,終於,林霽風終於能吊兒郎當地問一句:“公主殿下單獨留下下官,究竟有何吩咐?”
弄月睨著他,也不客氣:“借我點人。”
“找我借?”林霽風搞不明白了,不說弄月在宮裡絕對有自己的心腹,光是秦可卿透過養生堂跟宮裡牽的那複雜龐大的脈絡網,也足夠這小公主揮霍的。
“跟皇宮無關。”弄月翻了個白眼兒,“最好是能用在江湖上的。”
林霽風驚:“你到底想做什麼?學陸太妃豢養殺手?”
“想什麼呢,我就算不顧著我自己的命,也得為姐姐考慮。放心,我既不殺人也不放火,我是拿來救人的。”足尖兒輕輕掃著地上的綠草,弄月遲疑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你林家當年也出過一位太傅,也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抄家發配了……如果,如果當初,有人能稍加施以援手,現在的林家,絕不會只剩你,你叔叔,還有黛玉三個人。”
弄月說的沒錯,這般比對,讓林霽風陷入沉默,雙眸異常深邃。
但,僅僅過了一會兒,林霽風又恢復了那副無所謂的模樣,笑意肆然:“公主殿下,甄家人是欽犯,是罪臣,我的人去救,那成什麼了?您不會是因為不想叫我做姐夫,想要‘欲加之罪’吧?”
“無恥!”弄月狠狠罵了一聲,又昂起頭,高傲地看著他,“雪中送炭的機會只有這一次,你自己看著辦,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林霽風再次陷入沉默,良久,又問:“如果我不借,你會去找蕭若繁幫忙?”要不是如此,弄月今天怎麼會莫名的對蕭若繁如此咄咄逼人?
“是啊,我會去找他‘合作’,如果你真的這麼不識相的話。”弄月大大方方地承認,坦坦誠誠地鄙視,“蕭家人最是無情,你肯定是感同身受。還是那句話,我不想把這順水人情讓給他這種人來做。”
“公主都這麼說了,我要是還不‘識相’,這輩子就等著打光棍吧!”林霽風慨嘆著攤手,也承認,“兔死狐悲啊,況且這狐狸還是劫後餘生的。你要多少人,我想法子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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