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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到跟前兒說話。跟他說自己得了很嚴重很嚴重的病,必須要去看大夫,否則就要像他爺爺那樣死掉,再也不能陪著他了。
長生聽了很害怕,他還記得爺爺死掉時的光景。好像是忽然有一天爺爺就病倒了,躺在炕上下不了地,他趴在炕沿兒上呆呆的望著他,他就抬手摸摸他的頭,手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明明不久前還和他很大力氣的掰腕子,他兩隻手都掰不過……再後來爺爺連抬手摸他腦袋的力氣都沒有了,爺爺跟他說他要去找他奶奶了,他很奇怪,明明奶奶就在炕邊兒坐著呢,要去哪兒找呢……然後……爺爺就睡著了……奶奶說再也醒不過來了,果然,爺爺再沒醒來與他掰腕子。
長生跑出去把四奶奶的鞋找出來,整齊的擺在地上,道:“我也去,我和奶奶一塊兒。”
四奶奶道:“你留下看家,別讓偷兒摸了咱家的東西。”
長生搖頭:“讓荷花看家。”
四奶孃道:“她是個女人家,你是這家的男人,你爺爺不在了,你就是咱家的頂樑柱,奶奶和荷花都靠著你呢,你可忘了你爺爺與你說的話了?”
爺爺說讓他聽奶奶的話,他記得。
長生耷拉著腦袋點了點頭,喃喃道:“不許去太久。”
四奶奶道:“明年夏天就回來,山上那片地開得也差不多了,明年開春你把地種上,夏天的時候我回來看。”
“嗯。”長生點頭,有些不安的道,“奶奶好好看病……不許死……”
四奶奶受不住心酸,又怕掉淚惹長生難受,掐著手心兒忍了回去,柔聲安慰道:“放心,奶奶不死。”
四奶奶和周夫子自然不會說走就走,因一走就要小半年,有許多需要準備的。四奶奶這邊安撫好了長生,便是有一大堆要交代荷花的。她把家裡幾個重要箱櫃的鑰匙都給了荷花,其中有鎖在她炕櫃裡的一個小箱子,裡面是四奶奶這麼多年的攢下來的積蓄,也算是這個家的家底了。
荷花跟四奶奶說用不到,她不過走半年,這鑰匙還是她自己收著的好。四奶奶只說這家早晚有交給她的一日,趁這機會讓她早早學著當家也是好事,再者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平安無事自是好的,萬一有個什麼事兒,她有錢傍身也好處理。
荷花誠惶誠恐的接過鑰匙,手裡跟捧著金子似的,只拍著胸脯子保證一定會盡心照顧長生,即便自己有個什麼不好把握的事兒,好歹孃家也在村裡,總有個商量幫襯的地方。四奶奶又樁樁件件事無鉅細的囑咐了許多才算稍稍放了心。
另一邊,周夫子原打算回鄉探親一個來月,那小學堂的課停些日子也不妨礙,這回帶著四奶奶一起回去看病,一去就要半年,雖說學堂裡也沒幾個學生,可都是一心向學,父母又寄了希望的,到底不能耽誤人家。是以他只去縣城的書齋請在那裡當夫子的一位友人幫忙,恰巧有幾個遊學的書生寄住在那兒,其中有位名喚孫行舟的年輕後生應承幫忙暫待代課半年。
只說這日晌午荷花正準備去灶房做飯,忽聽有人敲門,沒等她過去,外面的人自己便推門進了院兒,來的卻是大寶,手裡還提了條魚。
大寶晃悠著手裡的魚道:“姐,給你送魚吃。”
荷花奇道:“河都封了冰,你哪兒弄的魚?”
大寶撓著後腦勺兒嘿嘿的樂,原是昨天他不知從哪兒打聽道他未來老丈人與人閒話家常時提到想吃魚,於是今兒個一大早他就拿了傢什去河上鑿了個冰窟窿捉魚去了。
荷花聽了又好氣又好笑,扳著臉道:“你倒是上趕著孝順,看你這倆手爪子凍的,娘得心疼死。再說了,這天兒還不到大寒的時候,那冰都薄著呢,我打小兒就跟你說,讓你別往那兒去,你總不當回事,回不留神掉冰窟窿裡誰撈你去?你要是有個好歹的,咱家都別活了!”
大寶仍是嘻嘻傻笑,紅著臉道:“不去了,再不去了,剛我送魚時秀兒看見心疼我了,說再不讓我去。”
荷花噗嗤一笑,瞪他道:“敢情你只聽媳婦兒的話,正經還沒進門兒呢就把你管服帖了,我這做姐姐的說一萬句也不頂她一句。”
大寶笑道:“哪兒啊,我也疼你,這不給你留了條,可是大的啊。”
荷花道:“你別走了,我把這魚收拾了,晌午就在這兒吃。”
大寶道:“不用,我弄了五條,秀兒家兩條,咱家兩條,咱娘現正燉著呢,這條給特意留給你和四奶奶他們吃的。”
荷花接過魚道:“行,你等會兒。”
荷花回屋裝了點兒山棗,出來拿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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