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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三叔家,叫上他和他家那倆小子,再叫上金祿他們哥兒倆,帶上傢伙過來。”
大寶應聲出屋,小寶這會兒也從屋裡鑽了出來,自己早早的穿戴好了,上前道:“爹,我也去。”
荷花爹道:“你幹啥去,不夠添亂的。”
小寶道:“我去管用,我姐夫跟我最好了,我一叫他就出來。”
荷花擰眉瞪眼欲要發火兒,一旁的胖丫兒趕緊把小寶拉到了一邊兒。沒多會兒,大寶帶了人來,除了荷花爹讓叫的,還叫上了自己從小玩兒到大的幾個兄弟,加上他們爺兒倆,十來個男人,點了火把,拿了鋤頭棍棒頗有些陣仗。
荷花一直低著頭站在門口默默掉淚,這會兒只管跟著眾人往外走。荷花爹想要喝她回去,想了想沒開口,只嘆了口氣,帶了幾個人沿著村口的小路一直往外尋。荷花則帶著大寶和四五個小夥子往村後的山上去尋。
深更半夜,幾個人縱是揚了火把,卻也照不了多遠。荷花出了村就開始喊,一路喊進了山裡:
“長生!長生!我是荷花!你在哪兒呢?!”
“長生!你應話啊!長生!”
“長生!我不生氣了!我跟你回家!長生!你出來吧!”
“長生!你別躲著了!你出來!長生!”
“長生!長生!!長生!!!”
荷花一路尋一路喊,總覺得長生就在哪兒躲著,好像下一刻他就會走出來,垂著腦袋翻著眼皮,委屈又生氣的望著她,可不論她如何聲嘶力竭,是哭是喊,是罵是求,直到天邊泛起了晨光,長生也始終沒有出現。
跟著來尋人的小夥子全都疲憊又沮喪,越來越覺得希望渺茫,可看著荷花失了魂的樣子又不忍心回去,一眾人尋了整整一夜才有人無可奈何的上前說話:“荷花姐……天都亮了……這片兒咱們都找了一宿了,我看……”
被折磨了一晚上的荷花已然沒了精神,只漫無目的的四下亂走,聽有人跟她說話,只似無意識的應道:“是……你們回吧……我再找找……還差得遠呢,那邊兒還沒找呢……”說著便扒了高草想要扎裡去。
大寶一把她拉了,急道:“那邊兒全是水坑子,陷進去不是鬧著玩兒的。”
荷花聽了非但沒回,反而更加慌神的往裡走,緊張的嘟囔:“你姐夫不知道……他不知道這兒有水坑子……要陷進去咋辦……我不往裡走,我就去看看……就看一眼……”
大寶一邊抱著荷花往外拖,一邊道:“我姐夫又不是瞎子,縱是不認識路也不能自己往這深草坑裡扎啊。”
荷花回身住抓了大寶,顫巍巍的道:“那你說他去哪兒了?他一人能跑哪兒去啊?我想著天黑他尋不見家,咋的也得找個地方兒歇著不是?可這山上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怎麼就沒有呢?你說他能往哪兒走呢?他自小到大也沒怎麼出過村子,他能去哪兒啊?啊?你說他能去哪兒?”
大寶見荷花這模樣直害怕,前樹林子村有個瘋寡婦,就是男人一日出去辦事再沒回來,她急得瘋了,整日裡只會拉著人嘟囔“你說他去哪兒了,早晨走時還說晚上要喝棗粥呢,怎麼就沒回來啊,你說他能去哪兒呢。”大寶看荷花眼神兒發直,來來回回就是這幾句話,不由得不讓人想起那瘋寡婦,緊著拉著荷花勸道:“放心,我姐夫那麼大個人了,縱是沒出過遠門兒也不能丟了……我看,咱們先回家,也許咱爹那兒找著了也說不準,或是我姐夫自己回了家……咱先回家看看,沒有咱再去別處找。”
其他幾人也從旁附和勸慰,只說十有八九是回去了。荷花已經完全沒了主意,這會兒只剩下這最後一絲希望,不住的點頭:“是,回去看看,許是回去了,我說他也不能一晚上不回家……你姐夫那人一根筋,啥時候幹啥心裡都算計得好著呢,你拿刀子逼著他都改不了……不能一晚上不回家,指定是回去了……”
荷花在大寶幾個人連勸帶哄之下的回了家,然而出來迎她的卻不是長生,而是同樣一臉憔悴的四奶奶。
長生真的不見了,心口一直緊繃著的一根弦啪的斷了,荷花眼前一黑,徹底支援不住的軟了身子。
長生不見四天了,李家、霍家、連帶著村裡關係近的、熱心的,一直沒斷過四下去找,始終沒有結果。荷花想著兩人分開時說的話,只怕是長生一根筋的信以為真跑去了縣城,可大寶跑了一趟回來,說是孫雪梅那兒也沒見長生去過,她聽了這事兒也挺擔心,還捎話說讓荷花彆著急,他男人在衙門裡當差,請些衙役跟著一塊兒去找肯定得力。荷花這會兒也不管長生和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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